再次回到太醫院,不見南雪易的爺爺,彥淺清就知道他可能還在紫明太後那兒。
院裏呆了會,南雪易好不容易有事離開,彥淺清也抓住機會開溜。
不想運氣特黴,遇見了不該見之人:“聽說今兒皇帝哥哥因為賑災一事發了怒,宣王殿下可知道其中內情?”
抄近道,走得有些匆忙,迎麵便差點撞到長公主慕容心兒,彥淺清暗道不好,趕緊退居一旁,低頭行禮。
宣王似是無意地擺了個撤退的手勢,也不去看她,對慕容心兒道:“穆河水患實為嚴重,要想治理好,還需從長計議。長公主心係天下,實乃天下百姓之福。”
一眾人走遠,彥淺清才鬆上一口氣:慕容心兒這毒婦特意打探賑災一事,莫非做賊心虛?
“紫明太後”舊疾複也就罷了,那麼紫明皇帝早朝發怒,太子中毒,這些事情發生在一塊……絕非偶然。
“太後娘娘近來肝火太重,禁忌浮躁。容微臣開些良方,不日便會好轉。”南院首擦了擦額頭虛汗,誠惶誠恐道。
紫明太後微閉的眸子緩緩睜開,對榻前神情緊張的皇帝慈祥而笑:“太子之事,哀家早前就已經知道。他也盡量彌補,皇帝若不放心,就把這事交於胥兒來辦吧!查案之事,他最在行。”
紫明皇帝麵色難看。對太子賑災一事辦砸,已是很不滿。現在倒好,留下的爛攤子被他母後順水推舟給胥兒,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宣王,聽到你皇祖母說什麼了嗎?即日起,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太子那邊朕自會處治。”
災銀流失一案交由他來辦,宣王早就料到:“兒臣遵旨。”
“母後……”慕容心兒心事重重,欲言又罷,最後也隻能這樣說:“看著您沒事,心兒就放心了。”
紫明皇帝忒了解他這皇妹,不動聲色的打量她良久,以為她還在為陸筠川之事而煩惱,除了臉色難看了幾分外就再無其他。
彥淺清得知宣王接了案子,眼底掩飾不住邪邪的笑意。
一邊是嫡親長孫,另一邊是親閨女,這紫明老巫婆分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不過說來也難為了宣王,接了這案子無疑在同那母女結仇。
躲在一角落的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把劍架在她脖子上:“大俠,咱們有話好說……”
“要想活命,就隨在下去救人。”後頸男人冷冽的聲音仿佛能刺穿彥淺清耳膜。
彥淺清小心翼翼的呼吸著,袖下的手卻不安分摸索,“您救人拉上小女子幹嘛,小女子不過一醫女,手無縛雞之力,隻怕會連累……”
“找的就是你!別想耍花招!”身後男人顯然已經注意到她的舉動,手上的劍越發逼近。
感受到絲絲疼痛,不用想彥淺清也知道白皙的肌膚被劍勒出了小條口子。
“不就是救人嘛,你把劍放下,這劍太鋒利我脖子被割出血了。”
男人聽言,視線落在彥淺清脖頸上。見白皙漂亮的脖頸確實被割傷見紅,不由放下手中長劍。
但為了防止她逃走,還是點了她的穴道。
彥淺清上次就被慕容玨點過穴道非禮,現在這人的做法無疑讓她羞憤交加,仿佛那夜的場景重新上演。
男人點了她穴道後,扛上她就飛簷走壁,三轉兩轉的就到了他所要施救的人那。
彥淺清怎麼也沒想到他所要施救之人和她所要見之人是同一人。
房內靜悄悄的,本應該能聽見人呼吸聲的卻怎麼也聽不到。彥淺清轉過屏風,來到君老夫人麵前,伸手摸了一下她脈搏,方才稍稍放下心來。
“君老夫人暫時沒事,紫明太後那相信過不了半個時辰便會讓南院首來給她看診。”
“你不是宮中醫女?”男人發現端倪。
彥淺清也不相瞞,摸著脖頸上的疼痛斜眼看去:“可以那麼說。本來與南雪易探討病理的,不曾想太後她老人家病了,所以就……被你抓來啦!”
“說得那麼直白,就不怕在下把你殺了滅口?”
“那你殺啊,本小姐可是君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從前是,現在也是,就連君無憂見找我都要叫我一聲恩公!”彥淺清從來沒有現在那麼得意過。
作為一殺手,本來是要殺人的,被要殺之人威脅,那種想殺卻殺不成的滋味,想想都覺得爽。
“不管你是誰的恩公,得罪了!”
男人三兩步如影而至再次點了彥淺清的穴道,扛上她原路返回丟到一個鋪滿鵝暖石的涼亭邊上。
“喂!喂,你倒是給我解穴啊……”動彈不得,還好沒被點啞穴。彥淺清見他眨眼之間消失不見,叫喊聲也漸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