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還想破著嗓子謾罵的,但涼亭拐角處來了人,聽腳步聲人不多,並且走得很慢。
來人正是宣王和一個宮人,他從紫明太後那出來走這條人比較少走的路有兩個目的。一是圖個清淨也好思考一些問題,這二嘛便是通過這條路去西宮見見慕容晟。災銀丟失作為主要負責人,宣王想慕容胥應該有些線索,畢竟連繡坊都插手進來了不是?
其實宣王也算有私心的,紫明皇帝把原本太子慕容晟的事交於他來辦,也不知道慕容晟會怎麼想。紫明太後作為四大家族謝氏之人,不可能有那麼好心。
身在皇家最悲哀的便是親情。在利益麵前權勢麵前,隻要你稍弱一點,你就會被所謂的親人狠狠踩在腳下。
宣王無聲歎息,抬頭見前方涼亭處站著個人,那個人還是一半個時辰前才見過的,便加快步伐。
走近了見果真是某某人,他竟忍俊不禁的笑了:“淺清,你這身打扮站在這裏觀賞美景?”
彥淺清見宣王已經識出了她,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抿著嘴也不說話。
經上次一事後,她就再沒與他見過。沒見過麵,話自然就沒說過的。
“咳,真打算就這樣不和我說話了?”敏感捕捉到彥淺清眼眸裏的訊息,宣王自然而然笑不出來。
回想之前他對她說的話,做下的一切事情,真的就像一個十足的笑話。
他把自己關在房內整整想了幾天幾夜,最後得出的答案連他自己也不敢麵對。他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照顧她,他讓她難堪了。
“你會武功,幫我把穴道解了。”不說話一直保持沉默,彼此猜度心理,她覺得莫名的很不爽。忍了良久,彥淺清還是對宣王說了話。
“誰做的。”簡單兩下解穴後宣王道。
彥淺清自然是不會說的,但總不好不說,於是就編了個理由:“我說了你不要笑話。就是見有人鬼鬼祟祟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就被定了。”
聽見宣王微不可聞的應了聲,她又忙道:“我來這裏其實也沒什麼事,但應了南雪易做他貼身醫女的,他進宮我就這樣莫名其妙跟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輩子欠的債。”
“哦,我改日和他說說。”說起南雪易,南雪易和他可是同個地方長大的,他雖與南雪易不怎麼熟悉,但卻時常能夠撞見。
彥淺清聽宣王這話,還以為宣王和南雪易兩人是至交,趕忙道:“你別和他說,其實我和他之間是醫患關係。”
“那他也不能強人所難。”宣王呼氣,大致是被南雪易的做法氣的。
彥淺清心虛,也管不得他了,他要去找南雪易就去找吧!隻怕南雪易見了他也不會直言。
“誒,你怎麼突然來這邊了?我記得經過這條道有兩個拐點,一條通往西宮,另一條……嗬嗬。”
宣王也不瞞她,直說了去見見慕容晟:“聽說太子殿下也舊疾複發了,作為臣弟進了宮理應去瞧瞧他。”
“南雪易帶著我去看過他,他還處於昏迷狀態。你去了也見不著他,會被皇後娘娘攔下的。”彥淺清好心提醒。
“淺清,作為臣弟,太子病了我理應去。”宣王再次強調這句話。
彥淺清想也是,然後就找不找話題與他聊了,於是開始攆人:“那你快去吧!我還得去找南雪易。”
宣王即日便啟程前往賑災之地,本想去了西宮後就出宮派人給她傳信的。現在見著她了,自然也不存在傳信的打算。
不過是想和她多說說話,她卻……唉!
“那我就先去了。”他躊躇著還是帶著那名宮人離開。
彥淺清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遠,沒來由的輕歎。然後四處張望思尋著往哪裏走才能回到太醫院。
“我問他們,他們說看見你往慈寧宮方向去了,你去那裏了?”才回到太醫院,南雪易匆匆趕來。
彥淺清也特會撒謊,想也不想的就道:“那方向是太後她老人家住的地方?我以為估摸著你去了那邊就跟去了,誰知差點撞上了一個囂張的女人。”
“囂張的女人?”南雪易冥想,隻知道後宮的女人都不是善茬,但凡能達到言行囂張的那就隻有長公主和她那侄女紫荊郡主了。
彥淺清故一陣作後怕的聳肩:“你知道她是誰?”
“還好你沒事,她極有可能是長公主。”南雪易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