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墨池用趙時雨入懷,歎息道:
“雨兒,你是在是想太多了……”
“那你跟我說說,我應該怎麼辦?”
孤墨池解開被趙時雨亂係的衣帶,又挨個的給她重新係好。
“你是不是忘了,我雖然是魔,可我的肉身還在無盡之墟封印著呢?我一個半魂之軀,如何能讓你懷孕?”
呃……
“還、還有這種事情哈!”
趙時雨暗自腹誹,這麼重要的環節,她居然能給忘得一幹二淨!
那家夥兒可是當年她親手打下去的……
“你既然不想要小孩,我便放心了——雨兒,這是我唯一給不了你的。”
“不用不用!你別想太多,我一點兒也不想要小孩的,真的!”
趙時雨把頭埋進孤墨池胸口,還好她一直都不想要孩子,要不然……她哪裏還有臉要小孩啊?
……
身穿古裝的趙時雨,因為不會梳合適的發型,於是正打算直接紮起馬尾,哪隻手中的梳子卻被孤墨池拿走,他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那有力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會紮辮子的人啊?
麵對趙時雨疑惑的眼神,孤墨池說道:“那三年的回憶還留在你的記憶中嗎?你不會給忘了吧?”
見趙時雨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孤墨池表情略微有些委屈。
趙時雨使勁回憶,才終於有了點印象——依稀記得他站在她身後,一下一下給她梳頭發的樣子。
“啊!我想起來了,你以前給江雲從梳過頭——她說你辮子綁得跟雞抓過似的……”
孤墨池手一頓,憤憤道:“這一點倒是記得清楚。”
和江雲從在一起之後,他每天都會替她梳頭發,誰讓她自己從來不曉得梳頭,不是用布條一整個綁在腦後,就是直接披頭散發,讓發絲隨風飛舞。
風稍稍大點,他就看不見她的臉了。
刀槍棍棒樣樣一點就通、一學就會的女人,梳個頭發卻總是學不會。
無奈之下,堂堂魔尊大人隻好放下破天劍,拿起了牛角梳……
可是誰知道一個完全不會綁辮子的女人,還總是無情吐槽他綁的辮子有多爛!
今天是雞抓過的,明天是狗刨過的,倘或綁的有點歪了,她就會極其莊重的勸他去治一下眼睛。
話說經驗都是在實戰中積累的,魔尊大人頂住壓力,一次次改良一次次進步,終於給江雲從梳出了讓她挑不出刺的發型。
“好是好,就是太慢了,耽誤我吃早飯……”
……
“哈哈!”趙時雨從鏡子裏看向孤墨池,難免把他和當年的孤塵重疊在一起,不過那時,孤塵還不是成天隻著黑袍的人,雖然黑色偏多,可是偶爾也會出現白色或者其他顏色。
孤墨池知道趙時雨在笑些什麼,於是說道:
“夫人放心,為夫技藝純熟,保證不會讓你的發型‘被雞抓’、‘被狗刨’的……”
“歪掉的也不行,我不想嫁給一個斜眼的丈夫……”
孤墨池見她和他一樣,回憶起當年,忍不住低頭,在她的發頂上吻了又吻,然後才心滿意足的繼續給她梳頭發。
這手握劍時強悍有力,給她梳頭發時,又是如此的溫柔細致,這樣一個天壤之別的情景,如此相得益彰的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天地之間怕是隻有他了吧?
孤墨池忙完之後,兩人才終於從寢殿出去。
趙時雨摸摸肚子,少一頓沒吃果然頂不住。
“孤墨池,好餓啊……”
孤墨池手稍稍一抬,元馗便立即現身,弓腰詢問——
“少主請吩咐!”
“少夫人餓了,準備飯食。”
元馗再一次彎腰行禮,卻是對著趙時雨,說道:“少夫人的飯食屬下已經備好,隨時可以上菜。”
聽到元馗這麼說,趙時雨也終於讚美了一句,說道:“元馗辦事還真的是機謹啊!”
“元馗多謝少夫人誇獎!”
元馗在轉身離開之前,又對孤墨池說道:
“少主,今早伊縷元君來見,說是她要帶著伊倉回萊山,特來辭行。”
“哦?那她現在走了嗎?”趙時雨問道。
“屬下打聽過了,伊縷元君沒見到少主,便隻和一秋天師、青夏仙人簡單別過,已經帶著伊倉駕著鶴攆離去多時了。”
“啊,這樣啊……”趙時雨的語氣裏頗有些遺憾。
孤墨池牽著趙時雨的手前去用餐之前,眼角餘光瞥見飛來的一抹白影。
是青夏。
於是孤墨池停下等他。
“青夏先生來了。”
青夏飛過來停住,朝兩人一拱手,說道:“闔宮都稱呼你們為‘少主’、‘少夫人’,那我也隨了他們,稱你們一聲‘少主’,‘少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