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聽到周硯憫的話動作明顯一頓。
任遙。
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她要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
秦漫沉默了半響,才平靜開口:“她不是在國外嗎?”
“聽她那個意思應該是快回來了吧。不然也不會開始組織同學聚會。”周硯憫懶散地靠在後麵座位,隨意回複道。
秦漫沒再說話,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硯憫敏銳地覺得秦漫似乎不喜歡這個話題。
他想了一下,秦漫高中的時候,好像不太參與班上的事情,看著冷冰冰的,和她相熟的也就那兩個。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可能導致她對這所謂的同學聚會不敢興趣。
他也知趣,見秦漫不喜歡也沒再提。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生病的原因還是剛才同學聚會那個話題,秦漫對於後麵的話題一直表現得淡淡的。
在周硯憫不斷挑起下一個話題的時候,秦漫打斷了他。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公司了。”說著,秦漫拿過桌上的合同,邊走邊給溫施雯打電話。
周硯憫見秦漫臉色確實不好,沒再挽留,隻是起身準備相送。
“不用送了。”秦漫像是知道了周硯憫的心裏想法,率先一步說道。然後朝周硯憫輕輕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會客廳。
周硯憫盯著秦漫的背影擰眉。
是他剛才表現太明顯,秦漫察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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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辦公室出來到上車,秦漫就一直冷著一張臉,車內的氣氛持續低壓。溫施雯開車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了好幾眼。
她確信,秦漫現在心情很差。便自作主張地選了一張和緩的音樂cd換上。
秦漫靠在後座上,車內的暖氣微微掃過她的發尾,有些悶。前麵傳來舒緩的音樂才讓她微微放鬆。
她閉眼假寐,腦海裏麵全是任遙要回來的消息。
任家也是做生意的,隻是小門小戶,比不上秦家和周家。三個人雖然是高中同學,但真正的交集並不多,隻停留在高三的時候。
高三剛開始,班主任就調整了所有人的位置。秦漫的同桌也由一個戴眼鏡的女生變成任遙,而周硯憫坐到秦漫身後。
那時候秦漫心裏是雀躍的,隻是麵上沒有表露出來。她以為這是等來了和周硯憫接觸的機會,卻沒想到等來了意外。
那個意外是任遙。
如果說秦漫的性格是冷得讓人不敢接近,那任遙性格和她正好相反。在同學和老師眼裏,任遙漂亮,開朗,和誰關係都處得不錯,全校對她有好感的男生不少。
其實這些與秦漫都沒有關係,隻是她偶然有一次發現,周硯憫好像也喜歡任遙。
比如她偶爾回過頭時會與周硯憫目光相對,然後周硯憫隻看了她一眼便立馬別過眼神去盯著任遙的背影。那個帶著愛意的眼神,秦漫到現在也忘不了。
再比如很多很多她以為自己已經忘掉的回憶,一閉眼卻又清晰地想了起來。
也是從那個時候,秦漫更加隱藏了自己的那份心思。
後來,高考畢業,秦漫除了偶爾和幾個相熟的朋友聯係外,不敢打聽周硯憫的消息,就怕有一天聽到周硯憫和任遙在一起的消息。
就這樣過了兩年,她才知道任遙高考後就已經出國。那個時候她忙著學習,還要跟著老爺子學習處理公司的事,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想兒女私情。一直到聯姻,她和周硯憫又重新有了交集。
可是現在任遙要回來了。
如果任遙,周硯憫還會繼續和她維持這份婚姻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秦漫有些心慌。
車內的暖氣吹拂過來,顯得更為煩燥。
她睜開眼,把車窗按到最下麵的位置。
刺骨地冷風就這樣撲麵而來,直直地拍打到秦漫的臉上。耳邊的碎發不堪冷風的吹拂,正隨著風的方向搖曳。秦漫卻像沒有感覺一樣,盯著外麵快速閃過的景色出神。
吹了一會兒冷風,秦漫才終於整理好思緒。這個時候她聽到車內的車內音樂還在緩緩地響起。
一個溫柔的女聲正在輕輕唱著。
“慢慢喜歡你;慢慢的親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她和周硯憫還有“慢慢”嗎?
溫施雯趁著紅綠燈的時候又往後麵望了好幾眼,不敢說話,隻能平穩地開車車,期望這一路的紅綠燈能再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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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那沿路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又加上晚上的熬夜,秦漫第二天的感冒更為嚴重。
起床後嗓子就疼得厲害,喉嚨像是卡著一根刺,喝水的時候都疼,頭也變得暈暈乎乎。那個時候她還以為是熬夜的緣故,特地請了半天假,想著休息好了,便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