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有些意外於言不之的敏銳,短暫怔愣之後開口道:“姑娘好眼力,屬下是王府的暗衛,暗衛沒有名字,隻有序號,從今日起,屬下就是秋兒,負責保護姑娘的安危。”
言不之有些驚訝於眼前人的易容術,竟是和之前十三王爺給她那個秋兒一模一樣。
她這樣取而代之,那真正的秋兒去哪了呢?別是被殺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言不之的擔憂,秋兒連忙開口道:“姑娘放心好了,原來那位秋兒姑娘,已經被王爺打發回鄉下了,王爺給了她豐厚的獎賞,足夠他們一家衣食無憂的過下半輩子了。”
言不之放心的點點頭,不過她有些想不通,既然葉無銘要派人保護她,完全可以再多一個丫鬟嘛,為何要取而代之呢?
這般鬼鬼祟祟,看來是為了掩人耳目,可要掩誰的耳目呢?
難道到葉無銘連十三王爺也不相信嗎?
言不之帶著滿腹疑惑,被秋兒和其他眾婢女伺候梳妝打扮。
待一切結束後,別說秋兒她們了,就連言不之自己都忍不住有些驚訝。
這銅鏡中的人明明還是她,可換上這一身華服之後,卻又好像不是她了。
傾城絕色,顧盼生姿。
“姑娘好美……”秋兒由衷的誇讚著。
言不之下意識撫麵,她也覺得自己這付樣子很美,美的很不真實,她真的要這樣穿麼?
這珠釵環佩的,會不會太招搖了些?
就在言不之猶豫的功夫,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言言,你真的要進宮赴宴?”
秋兒戒備的看向來人,此人武功非常高,竟然已經走到門口她還沒發現。
言不之看向應寒歌,簡直有喜極而泣的衝動,她連忙起身跑到應寒歌麵前,上下打量一番後,焦急的問道:“你可有受傷?”
言不之眼中的擔憂絲毫不作假,這讓本來想冷嘲熱諷的應寒歌,一時間倒是說不出想好的那些話了。
應寒歌抿了抿嘴,故作生氣道:“虧你還知道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啊!”言不之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這應寒歌是為了救她才去和墨鬱離打的,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應寒歌被言不之宣之於口的關心弄愣了。
平常人家的姑娘,就算是對待自己的夫君,也很少說的這般直白。
可她偏偏就說了,說的坦誠而自然,說的情真而意切。
可她那雙波光瀲灩的雙眸,分明就在告訴他,她沒有傾慕之心,隻有朋友之義。
應寒歌有些無奈,開口道:“我沒事,你放心吧,你想進宮,我陪你!”隻要言不之一天不是秦王妃,他就還有機會不是麼?
他雖然不像葉無銘那麼有權有勢,可他比葉無銘更自由自在,不會像葉無銘那麼身不由己。
應寒歌這話一說出口,不等言不之回應,秋兒便開口道:“應國師,我家王爺馬車已經等在門口了,如果應國師要進宮赴宴的話,可以隨同眾位大臣一同前往。”
應寒歌看向秋兒,這明顯就是一個武功底子不錯的暗衛。
應寒歌嗤笑一聲道:“原來秦王也知道進宮危險啊,既然危險,為何還讓她去做?”
秋兒被問住了,若說進宮不危險,那要怎麼解釋秦王安排了影衛在言不之身邊?
若說危險,那豈不就是像應寒歌說的那樣,明知道危險,還讓言不之去做?
就在秋兒不知該如何反駁的時候,言不之開口道:“是我自己要去的。”
眾人看向言不之。
言不之苦笑道:“昨天夜裏見到了振國將軍,今日如果刻意避開皇後邀約,隻怕會被他抓住小辮子添油加醋。既然暫時無法離開京城,有些事,就不能逃避。”
應寒歌抿了抿嘴,想問一句“你口中的不能逃避的究竟是皇後的邀約,還是葉無銘的示好?”
話到嘴邊,應寒歌終究還是沒問出口,他怕言不之給不了他答案,更怕言不之給出他不想要的答案。
……
秋兒攔不住應寒歌,亦或是說,除非大周要和南疆撕破臉,否則沒人可以強硬的阻攔應寒歌。
於是應寒歌就憑借一副刀槍不入的臉皮,擠上了了葉無銘的馬車。
葉無銘本來坐在馬車上等言不之,看到言不之驚為天人的容貌時,葉無銘的目光灼熱的簡直能融化了言不之的衣服。
可當看到言不之身後的應寒歌時,葉無銘那灼熱的目光瞬間冷卻下來,簡直能凍死人。
“呦,秦王殿下這是什麼表情?似乎很不歡迎在下呢!”
葉無銘直接開口道:“知道還不走?!”
應寒歌勾著半邊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討人厭的壞笑。
“我可是小言言的影衛,比你那個什麼春兒秋兒的,要厲害的多。不信你問問她,我救過她幾次了?”
言不之尷尬的笑笑,不知該如何接這話。
葉無銘雙唇緊抿,片刻後開口道:“你這是挾恩以報?”
應寒歌冷笑一聲:“你又何嚐不是趁虛而入?”
“南疆國師,這裏可是大周!”言外之意,不要這麼放肆!
“大周秦王,我是小言言的影衛!”言外之意,不是你的屬下,就算你是秦王,你也管不著。
得,一言不合又要吵架。
言不之有些頭疼道:“要不你們倆慢慢吵?我出去跟秋兒走路?”
葉無銘哪裏舍得讓言不之走路,心思一動,直接按了馬車上的機關,哐當一聲,完好的馬車頂,竟然瞬間朝著兩邊打開了。
隨後葉無銘便攬住言不之的腰身,飛身而起,躍出了馬車。
“踏雪!”一聲高喝之後,那匹黑毛白蹄子的駿馬不知從哪就跑了出來,等言不之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被葉無銘抱著策馬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