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倆就一起上去給這個人使勁地搓揉通血,隻是二人也並不知曉推拿之法,粗手粗腳地瞎揉一氣更像是在施展酷刑。從那黑衣人尖聲的痛苦慘叫聲中便可略窺一二。
不過這胡亂的一番搓揉也算是起到了效果,這個黑衣人熬了一陣苦刑般的治療後終於是能夠勉強地活動手腳了。隻是還是在氣息奄奄地低聲叫著,彷佛一巴掌就能被抽暈過去的樣子。
四娘覺得帶個半死不活的人一起趕路也會耽誤事,於是再從懷中掏出早餐時特意留的幾塊熟肉,挑挑撿撿地選了一塊最小的,然後就嫌棄地遞在怪人手中。
那怪人顯然也是餓極了,他不顧肉上沾著的汗酸和草渣便匆匆在嘴裏嚼過兩下,然後就囫圇個地咽了下去,一點也沒有嚐嚐味道的想法。不過這羊肉隻是撒了些鹽巴而已,也許不嚐味道還更好些。
幾人看他吃得狼狽竟沒嘲笑,而是不由想起以前幾次荒年時各自的苦楚,同理之情就一時從心頭泛起。想著那些走著走著就跌倒再也沒能爬起來的熟人,誰還沒個饑荒日子呢?
待怪人稍微恢複了一些,四娘便一把將他給強拉了起來,招呼著大家再次進入了暗洞之中。
畢竟是在這裏耽擱了一陣了,路遠之下要是回去的晚了就會什麼都看不清。到時候啥都幹不成,反而會給本已變得鬆懈的仇敵一晚上的反應時間。
馬四娘輕車熟路地摁亮夜明畫走在前頭引路,兩個幫眾走後麵隱隱監視著怪人。
這個夜明畫雖然很亮,但是過一陣就會變暗,還得按一下才能召喚出亮光。然而在變暗又被摁亮不知多少次後突然就傳出奇怪的“嘀嘟”聲。然後這夜明畫的亮光就變得黯淡了些,連畫麵也都不再那麼明亮了。
“啊吔,有鳥?”走在後麵的二人一時聽不清那“嘀嘟”聲,隻是憑著所接觸過的聲音覺得這是叫鳥,便在這黑暗的長長隧洞中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四娘也覺得像是鳥叫,趕緊就將手中的“夜明畫”反轉過來檢查。一眼掃去便發現畫中出現了個橫著放的長罐子,罐子底紅彤彤的剩了些紅色的水,不過也許是什麼動物的鮮血。
她仔細地看了看,發現在畫麵的右上角好像也是有個類似的小罐子來著,那裏頭記得差不多還有半罐子的紅血。想到這裏她便在心中明了,這寶貝應該是吃肉的!
“這心疼的小寶貝一直在努力照亮,定是被累得吐血了,得休息吃喝些東西來漲漲力氣!”這麼想著她就將扣下來的肥油往夜明畫上塗抹,卻怎麼也喂不進去。她便疑惑地猜想:“難不成是喜歡瘦肉?”
於是將這小東西再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就驚叫道:“哎喲喲,這玩意有個小扁嘴呢,還真是秀氣啊!這寶貝就是從這裏吃喝的吧?”
四娘說著就要拿著肥油往手機的充電孔裏頭塞!
走在後麵的怪人在聽到了聲音之後也湊過來,想看看有啥問題。他本來心存著找個機會就弄回手機,然後報警投案順便讓警察叔叔來解救自己的想法。
然而當他看到這個渾身粗蠻之氣的女娃娃竟似是沒見過手機似地,還拿著肥油往手機充電孔裏頭硬懟的時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急切中這個穿越者就欺上前去,愚蠢地將雙手從左右兩邊饒過四娘的脖頸前探,想要把自己的手機給奪回來。
他心驚著急中想到:“手機要是電池用光了還能有啥指望呢?要是被瞎搞胡搞地弄壞了,那可就更沒獲救的指望了!”
然而四娘也被驚得是不輕,常年毆鬥不止的她極為清楚咽喉脖頸之處被外人欺近了會有怎樣的危險。這等要害被貼近後就激發了她極度恐懼的反應,當時便被驚得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好四娘!心思未來得及轉動之時身體就先在多年的戰鬥反應下作出了反擊!
她先是以左肘猛烈地後擊,搗實了之後再順勢一個向左急轉身,接著就上了一記右膝撞。那未做任何防備、隻想奪回自己手機的穿越者當時就被擊飛出去了三步遠,瞪眼捂腹地倒在地上直翻白眼。
走在身後的二幫眾待其倒地之後才反應過來,深感失職的他倆立刻就虎撲了上去。不過到這時早已算是結束了戰鬥,金頭和昏就忙往倒地之人的身上連連地補了幾拳幾腳。
一通亂打地出了氣之後,他倆才嫻熟地將其反剪了雙臂,再雙雙用手拿在了頸骨上麵,把這個意圖對四娘不軌的混蛋摁在地上,讓他的臉同泥沙做著親密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