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和嶽靈珊並肩在校園裏走著,兩個人竟不自覺地來到了常約會的東湖石凳旁邊。令狐衝見嶽靈珊一改往常的歡快,愁眉不展地扣著手指頭,就知道有事發生了。但他又不想婆婆媽媽地追根問底,以嶽靈珊的性格,忍不了多久她自然會把事情一一告訴自己。
東湖裏的荷葉略有殘敗,偶爾幾條小魚遊過激起幾道波紋。這樣的慘淡風景並沒有影響到岸邊一對對情侶的小聲喃呢和開心的笑聲。
令狐衝看了一眼看著荷塘發呆的嶽靈珊,故意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地高聲頌到:“已是嚴霜染碧枝,芙蓉魂斷落寒池。殘香可化身千億,直待滿城黃葉時。唉,秋天到了,有些傷感!”
嶽靈珊抬頭看了一眼令狐衝,並沒有象往常一樣取笑令狐衝庸人自擾,而是心事重重地說:“我今天見到林平之了。”
“林平之?何許人也?我怎麼好像沒聽說過這個人!他欺負你了?”令狐衝故意裝作不太在意,想讓嶽靈珊繼續道出不開心的原因,而腦袋裏卻在努力想林平之是誰。
嶽靈珊白了一眼令狐衝,說:“你豬腦袋啊?我之前有跟你講過他的,就是那個……”
令狐衝瞪大了眼睛,打斷嶽靈珊的話說:“是不是你說過的那個什麼什麼的帥哥豬八戒?難道他又騷擾你了?!”
“你想哪裏去了?我可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林平之是我爸爸今年的學生,這事我跟你有說過啊!要不是因為他,你的導師就是我爸爸而不是老瘋子了,你忘記了?”嶽靈珊一跺腳,恢複了往日耍小孩子脾氣的姿態。
令狐衝略為思索了一下,靠近嶽靈珊說:“哦,有點印象了!是不是那個從福州來的林平之?好像他爸爸是個大富翁,當初為了你爸爸能成他的導師特意去過你家……當初你是跟我說過,我還真忘記了!”
“就是他了!我爸也真是的,論成績,你幾乎科科優秀;論關係,你是本校本院,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收了他不收你……哎呀,不說這個了。問題是我今天見到了他,並且他還去了我家,更為嚴重的是……”嶽靈珊心煩意亂地站了起來,似乎有點不知道如何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令狐衝跟著站起來,走到嶽靈珊身旁摟住她的肩膀安慰說:“沒關係,現在說什麼都有些晚。他畢竟是你爸爸的學生,去你家也很正常。你千萬別因為你爸爸不願意做我的導師卻錄取他而和他慪氣,我不希望你跟你爸爸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他不高興我們……”
嶽靈珊甩開令狐衝的胳膊,走到一旁看著東湖說:“你不明白,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我是……今天他來學校報道的時候我本想玩弄他一下,以解心頭的怨恨。所以就借給他找宿舍為名帶他出了學校,並將他丟到校外的北大街。誰知道,誰知道他在北大街被人搶劫了!除了貴重物品被打劫一空,他還受了傷。更為重要的是我媽去買菜遇到了他,並把他帶回了家。”
令狐衝有些不相信地走近嶽靈珊,一把拉過她問:“你把他騙出學校丟在北大街了?你爸爸願意選擇誰做他的學生是他的自由,你幹嗎要那樣整他?他來羊城人生地不熟的,小偷看他一身名牌就知道是個富主兒,當然會被打劫了……他沒什麼大礙吧?有沒有給你爸爸告密是你把他帶到北大街的?難不成你真和你爸爸吵架了?”
嶽靈珊瞪了令狐衝一眼,但隨後又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更沒想到的是,是他還沒來得及告我的密就從新聞上看到他父母雙雙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