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陷入絕境(1 / 2)

不多時,孫恩急匆匆奔至寨前,透過寨牆向外看去,約三四百步遠的距離上分布有零零落落的火光,借著火光,可以看到臆想中劫營的會稽軍也就一兩百人,這令他生出了疑惑,這點人還不夠填牙縫的,再退一步說,既使有伏兵隱沒在暗處,但曆來劫營都是悄無聲息,哪有大張旗鼓的道理?自已不理會,他還能如何?

再一細看,孫恩更生不解,沒有一人攜帶攻城器具,甚至連弓弩都沒見著。

身周眾人也是心頭生疑,張猛忍不住道:“他娘的,大半夜的搞什麼花樣?將軍,莫非是來騷擾不讓我軍休息?哼!老掉牙的伎倆了,末將願領千人出寨剿殺!”

“這....”孫恩眉頭一皺,張猛的應對令他生出了不安,或許會稽軍玩的就是虛者實之,實者虛之那一套呢,說不定真有伏兵,算準了自已必會反其道而行之,隻是,如果放任不理,過一陣子敲鑼打鼓又該如何是好?

還在猶豫間,一名親隨快步奔來,急聲道:“將軍,營寨南麵發現了敵軍,約有百來人!”

這邊話音剛落,又一人大步跑來,跟著道:“將軍,營寨北麵也有敵人,約有三五十人!”

“他娘的,定是來騷攏的!”孫恩的臉麵布了了怒容,正要下令讓張猛領軍出寨,張猛卻驚呼道:“將軍,您快看,他們手上的拿的是什麼?”

閃爍的火光中,正對麵的會稽軍其中一人掏出個上粗下細,約有兩尺來長的大家夥,湊在嘴邊放聲喊道:“孫恩軍的弟兄們,幾個月前我與你們是同僚,後於餘姚城下被俘,當時本以為就算不死,也要被罰服苦役,卻不料,會稽都尉衛將軍代表府君赦免了我等,不但所犯罪孽一筆勾銷,還分田分地,分屋子住,咱們現在,每三五天能吃到一次白米飯,每旬都有肉吃,這他娘的與縮在海島上啃魚幹不能比啊!甚至有的弟兄都討到了婆娘!

還有,前年衛將軍帶著一千弟兄出海練兵,回來時多了兩千多名女子,全許給了跟隨出海的將士,有的人甚至領到了兩個啊,連水手都分到了女人暖床,去年三個月前衛將軍又帶著弟兄們出海,據說是去洗劫海外的蠻荒小國,一個國家再小,數萬人總是有吧,這得帶回多少女子與財貨啊!”

遠處傳來的聲音較為沉悶,卻字字清晰,頓時,營寨中四處響起了嗡嗡聲,將士們的臉麵紛紛現出了向往之色。

孫恩暗道不妙,他明白了,這是另一種形式的騷擾,比敲鑼打鼓還要狠,分明是動搖軍心!

“簡直是一派胡言!”孫恩急忙喚道:“張猛,速點起一千人馬出寨滅殺!”

“遵命!”張猛的應諾剛剛脫口,外麵又喊道:“弟兄們,衛將軍臨走前說了,隻要你們願降,可既往不究,而且不要求你們舉義擒下孫恩頭顱,隻要人過來就可以了,機會難得,莫要錯失啊!

孫恩前年敗於劉牢之之手,去年被我家衛將軍以五千輕騎大破,折損半數人馬,誰都能看出,他已是日暮西山了,被朝庭擒殺隻是早晚間事,大夥兒沒必要為他陪葬啊!

再退一步說,你們就算陪著他死,也隻能落個反賊的惡名,九泉之下有何臉麵去見先祖?衛將軍說了,無論之前是何種身份,除了沾有謝將軍父子三人鮮血的惡賊,他都願意收留,如果能生擒,或是獻上他們的頭顱,必將重重有賞,甚至府君與謝夫人也會重酬....”

外麵還在聲嘶力歇的喊著,寨內的氣氛卻詭異起來,無數雙目光偷偷瞥向了以張猛為首的原謝氏家將,這令他們的脊背一陣陣的寒意直向上翻,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敢於造反的,都是亡命之徒,他們都不敢想象,如果某一天夜裏睡著了,會不會被人五花大綁送到王謝手裏?真那樣,隻怕活剮了都是祖宗積德!

全軍上下有五萬人,張猛相信,至少有八成都存有這份心思!

“快去,還愣著作甚?”張猛竟忘了召集人手,腦門一陣陣冒著冷汗,孫恩已控製不住的厲聲催促。

“遵....遵命!”張猛牙關打著顫,勉強施了一禮,領著親隨匆匆而去。

營寨除了靠近上虞的那一麵,三個方向都有人喊話,因此張猛兵分三路,他親領一千親軍從西門出擊。

剛剛出了門,又有喊話傳來:“弟兄們,咱們得閃人了,後麵會找機會再與大家交流,都好好想想該何去何從吧!”

話音剛落,火把全被丟到了地上,上百人,轉眼間已是跑的無影無蹤!

看著那漆黑的空曠原野,張猛根本不敢追擊,隻得悻悻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