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等有機會再找找史密斯,憊懶的阿德莉亞拖了足足一周,才去到距離221b不到500米的裁縫鋪。
圓圓臉的女仆欣喜地接待了她,她隨手將報紙遞出就直接去了工作間。
難得的,史密斯沒有踩他的縫紉機或者畫設計稿,而是拿著報紙在看。
——啊,又是看報紙,最近那張和普通市民赫德森掛鉤的報紙已經有太多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了,她都有點應激。
“許久不見,阿德裏安,”他把眼睛從報紙上□□,“我以為你已經忘記這裏了,你的信都快堆滿一抽屜了。”
“瞎說,我哪有那麼多朋友。”阿德莉亞雖然沒有表情,但肢體十分放鬆。
“你未免小看自己了,”史密斯抓了抓淩亂的胡子,伸直脖子撓癢的樣子顯得有一點點滑稽,“上過報紙的人了,對自己有信心些。”
阿德莉亞內心發出痛苦的呻|吟,果然又說上報紙的事情。
“那都一周前了,一個名字而已,”她把無比熟練的說詞拋出,然後打量打量自己顯得有些落魄的朋友,“陷入瓶頸了?”
“這個時代是沒有瓶頸的,”他又抓了抓領子,眉頭緊鎖,“我隻著急我的手速度不夠快。”
也不指望史密斯這個糙漢能照料客人,阿德莉亞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涼水:“那就隻能提醒你注意身體,你看起來很憔悴。”
史密斯斜斜地看她一眼:“你看起來倒是丟了些死氣。”
是嗎?阿德莉亞愣了愣,眼神傳達出不解。
“自從你那個室友來了之後,你來工作室也少了,而且現在看起來狀態也好些,”史密斯聳了聳肩,“或許之前的低沉也因為你缺乏社交,和我這樣的人長期當朋友是積極不起來的。”
“我並不缺乏社交,我也不是社交恐懼,”阿德莉亞沒有完全否認史密斯的說法,“或許是因為最近有要做的事情。”
史密斯稍微想了想這位朋友過去的某些消極想法,大概猜出來了。他識趣地沒有再問,也知道問是沒有結果的,就像以往每一次他詢問她生命的意義,她都不會給出結果的。
談到這裏兩個人各懷心思地陷入了沉默。
“那個案子真的是器官移植的?”史密斯冷不丁開口道。
“嗯?你怎麼知道?”
“官方報紙都寫的交換血液,但總有小報有些出乎意料的報導,”史密斯把報紙遞給阿德莉亞,“你也占了很大的篇幅,醫生。”
“我不是醫生。”
她平靜地辯駁。
接過報紙一目十行掃了一通,這份小報和她之前看到的報紙內容全不相同,完全以窺伺的口吻描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器官移植案,還把她(雖然她不想承認是她)赫德森醫生的作用拔高,甚至說這位赫德森醫生和福爾摩斯偵探聯手勘破此案,其豐富的從醫經曆給經驗老道的偵探無窮靈感。
這份報紙除了器官移植四個字是對的,其他簡直麵目全非。噢對了,還有一點也說對了,這位偵探戴著滑稽的獵鹿帽。
對於報導十分無語,阿德莉亞簡短地說了一下案子的起因發展,也說明自己在案子裏的參與程度。和對於斯蒂爾頓的半遮半掩不同,在史密斯麵前,她沒什麼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