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從來都不是單一形式的呈現。
譬如一朵花,從蓓蕾到怒放、盛極而凋零衰敗,都隻是一個完整的生命,在不同時期的不同體驗。
那一刻,感悟。生命,宛如花開。
我不知道靜靜待在枝頭的蓓蕾,哪一個先開出花朵。也不知道,開在枝頭的那些花兒,哪一朵先結出碩果。
一棵開滿花的樹,算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似乎,也很難去定義,樹的整體方才算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也許是,也可以不是。
倘若,我們曾留心觀察過一片葉子的生長;倘若,我們曾用心感受過一朵花的開放——那花,那葉,又何嚐不是一個單體的生命,從時間荒蕪處始,至有形有體凋零終了的一次完整經曆。
常常在想,時間的洪流之中,每個生命形體之間,是不是都隔有一層薄牆,透明、無形,以至於我們看不見也意識不到。
但那必定是存在的——就像生命形態的其他可能,是超出我們想象的存在。
也許,隻有越過這道“牆”,才能知道我們是什麼。在我們之外,還有什麼。
抑或,對於“牆”外那雙注視的眼來說,我們經曆的漫長而曲折或精彩的歲月,於他們也隻彈指略過的瞬間。既如此,我們的一生,與一朵花開又有何異,又比一朵花開的時間多多少呢!
生命,宛如花開。
始於偶然,落於必然。落,也未必是終結。
生命從來不隻是單一形式的呈現,從蓓蕾到怒放、盛極而衰敗,都隻是生命不同時期的不同體驗。
選擇歸於塵土,化作春泥,輸入為樹的養分,依然是樹的一部分,在它的脈絡裏鮮活的流淌著。
也許,就是這樣。從無割舍。
隻是選擇了另一個形態,靜待來年。
待那燕歸春暖時,必定再滿樹花開。
而那滿樹的繁花,必定有一朵,在你路過時,迎風,與你相顧。
倘若那時,你心生一絲溫暖,便該回她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