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圍獵(1 / 3)

秋高氣爽,藍天如洗。

丘安城西,一群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進行丘山小圍獵。

每隔十年的金秋時節,魏國都會在丘安城北方的丘山獵場進行圍獵,人稱丘山圍獵。丘安城內的勳貴都能參加。

今年因為魏國國主也來參加,丘安城主鎮國公特許勳貴家裏年滿十五以上的子弟跟隨出行。

這群少年都是勳貴子弟,他們的父兄大多隨鎮國公參加真正的丘山圍獵。他們因未滿十五,被留在城裏。

所謂丘山小圍獵,不過是這群少年自娛自樂。

說是圍獵,更像是一群少年出城遊玩,不但有仆從跟隨伺候,還有家將們騎著馬把獵物從山林密草中驅趕到小主人們身前,供他們獵殺取樂。

這些十幾歲的少年紛紛興致勃勃的彎弓引箭,射向自己心儀的獵物。不時有人大呼小叫,我射中了隻兔子;那隻野雞被我射中了。

隻有一處與眾不同。

那是一個圓臉微胖少年,麵龐稚嫩,膚色白皙,估計隻有十一二歲。他心不在焉的射著獵物,十箭倒有九空。

圓臉少年身邊是一個大胖子,看著得有二十多歲,在一眾少年之中很是顯眼,上躥下跳的為圓臉少年鼓勁。

有好事的閑人問別人:“那個胖子是不是首富李家的公子李成?能讓首富公子伺候的圓臉少年是誰啊?”

有那見多識廣的就來解惑:“那是遊擊將軍司馬勇新收的義子司馬竹。”

“什麼?不知道遊擊將軍司馬勇?鎮國公知道不?”

“知道知道。魏國有誰不知道鎮國公啊。鎮國公,丘安城城主,神威大將軍,天下兵馬大元帥……國公爺的頭銜一大堆。俗話說的好,國主管文,國公管武。國公爺那可是和國主平分天下的人物……”

“你說還是我說?”解惑者打斷了好事者滔滔不絕的言論,接著說:“司馬勇就是鎮國公府的大管家,伺候過兩位國公爺。據說這五品遊擊將軍的爵位就是鎮國公特意為他向魏王求賜的。”

“李家不是國公府的常客嗎?那司馬竹就算是大管家的義子,也用不著李家少爺親自獻殷勤啊?”

解惑者被問住了。他臉色一急,大聲喝問:“你是誰?從哪裏來的?連國公府大管家都不知道,怕是妖人派來的奸細!”

兩人頓時吵做一團。

這司馬竹正是現代大叔譚飛。他從觀景台意外落海,沒有找到那條他認為的龍,就直接昏迷過去。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

當時他變成了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躺在一處山穀之中,渾身是血,遍體鱗傷。是路過的遊擊將軍司馬勇救了他。

司馬勇以為他是從山上摔到山穀裏的。也是命大,譚飛雖然看起來很淒慘,但大多隻是皮外傷。司馬勇把他帶回家中救治,他則順勢裝作摔到了腦袋,失了記憶,也就沒有了家人朋友。

司馬勇年過半百,並未婚娶。他認為譚飛來到自己身邊是上天的安排。於是等譚飛傷好之後,司馬勇表態想收譚飛為義子。

譚飛答應了。因為他已經發現這個世界類似中國古代,但絕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他穿越了。他需要一個安穩的地方來熟悉這個社會。於是,譚飛變成了司馬竹。

司馬勇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公府。日常陪伴他的,是他的貼身男仆小乙。

小乙看上去比譚飛還大一兩歲,和譚飛同時進的司馬家。他和另外幾個少年本來是司馬勇給國公府采購的奴仆。也就是那次采購回來的路上,司馬勇救回了譚飛。

因為譚飛有傷在身,司馬勇特意留下看著最機靈的小乙照顧他。

譚飛開始一點點的了解這個世界,通過同家中仆役的交流。當然,問的最多的就是小乙。不過小乙他們這些仆從,大多都是貧民出身,隻是知道一些常識而已。

譚飛雖然通過這些常識斷定自己穿越了,可對整個世界的認知依然模糊不清。

譚飛試著修煉靜心訣,發現這功法在這個世界依然管用。不過可能是年紀太小的緣故,修煉效果不太明顯,五感隻是稍有提高。當然,這也證明了,他的絕症並沒有因為世界不同就痊愈了,還在影響著他的身體。

譚飛對司馬勇也有猜疑。

這個世界人命並不值錢,有時候隻要用十斤肉的價格,就能買到一個小孩子。所以,司馬勇直到遇見自己才起了收養子的心思,就有點說不通。他那次去給國公府買的奴仆,都是和譚飛年紀相近的孩子。那他怎麼就沒有給自己買個孩子呢?非得撿到受傷的譚飛才要收為義子。而且譚飛當時的破綻很多,口音不對,身世不明,常識沒有,司馬勇就像沒想到一樣,糊裏糊塗的就含混過去了。

譚飛起初害怕司馬勇有特殊的癖好,貪圖自己的美色,玩個養成啥的,故意多吃多喝,讓自己胖起來。可後來發現,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除了經常不在家中,偶爾才過來關心一下,別的方麵對他還真是不錯。

今天這李成也很是怪異。李家豪富,李成作為李家少爺怎麼會這麼討好自己呢?

剛剛聽到那兩人的議論,譚飛連忙運用精神激發耳力,想聽的更多些。沒想到那倆人也是嘴炮強者,吵了半天沒啥實際內容。

譚飛心不在焉的拉著弓,隨意的射了兩箭。箭枝歪歪斜斜的,飛了不遠就落到了地上。

譚飛又射了幾箭,一箭未中。他甩手把弓箭扔到一邊,說道:“這野物太小,不射了。”

李成笑嘻嘻的在旁邊問道:“賢弟可是累了?吃點東西解解乏吧。”

丫鬟婆子們從馬車裏拿出席子鋪到地上,上麵擺滿各色熟食糕點。

譚飛隨意吃了兩口。這些食物味道不錯,可惜都是涼食,吃多了有點發膩。

譚飛示意小乙過來吃,小乙興高采烈的撲過來,拿起隻燒雞就啃。

李成看譚飛胃口不好,獻寶似的從懷裏摸出個小小的粉色包袱來。

“賢弟,我送你件禮物,保證合你心意。”

李成打開包袱皮,裏麵是兩瓶酒,似乎還冒著涼氣。

“冰的?這包袱難道是個冰箱??!”譚飛失聲問道。

冰箱?李成沒聽過這個稱呼,但明白譚飛的意思。“這酒是早晨從家裏出來前冰好的。現在還能涼涼的,全靠這包袱。”

“賢弟,這是我家祖傳的寶物,如意百寶囊,用它裹了東西,冰不化,粥不涼,擱上三五天的,拿出來和新的一樣。還有就是,裏麵就是包上幾斤重的東西,拿在手裏也是一塊布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