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帶保鮮的保溫桶,譚飛心裏嘀咕了幾句。不過裝了東西重量竟然沒變化,肯定是個寶貝。
譚飛木著臉,穩了穩心情,壓著聲音問:“這寶貝哪裏來的,這麼神奇?”
小乙正抱著半隻燒雞在啃,他用手背抹抹油乎乎的嘴,插話道:“少爺,這可是李府大大有名的如意百寶囊啊,聽說是仙人遺寶,是李老爺從遙遠的大唐帶回來的。”
大唐,是魏國南方的一個遙遠的國家。
“這是我祖輩去大唐行商帶回來的。究竟是哪位仙人所做,我也說不清。不過確是仙人遺寶。”
譚飛自從發現自己的病症並沒有隨著穿越而消失,還潛伏在他的身體裏,不知何時就會發作,心裏一直提不起精神。堅持練習靜心訣也隻是慣性而已。現在看到這神奇的物件出現在自己眼前,心頭一陣火熱,心中湧現出無限的希望。幸虧將近一年的療養中心生活鍛煉了他麵無表情的能力。
“仙人遺寶,肯定與仙人有關係。這世界難道還存在仙人?”
“冷靜冷靜!李成也說了,是他祖輩從大唐帶回來的,也不知過了多少年了。現在也不急於一時。以後多與他親近親近,找機會問個明明白白。”
譚飛正需要美酒來壓壓雀躍的心情。他伸手拿起一瓶酒,入手微冰。瓶體潤白細膩,隱隱透明。
“這是軟玉瓶?”
“賢弟好見識,正是軟玉瓶。賢弟再猜猜看,這裏是什麼酒?”
軟玉瓶是采深山美玉打磨而成,這麼寶貝的瓶子自然要裝最珍貴的美酒。
譚飛拿起酒瓶對著陽光細看。瓶中隱隱可見翠綠的酒液。
“奪翠酒!”
魏國有種特殊的果子,隻在深山崖壁上生長,果實長成後,有拳頭大小,外殼翠綠堅硬,內有白色果漿,飲之甘甜可口。有人用這果漿釀酒,得到翠綠的酒液,稱為奪翠酒。此酒酒香撲鼻,為魏國第一等的美酒。每年產不過百來瓶。
譚飛也隻在司馬勇收自己為義子的宴席上喝過一次。
“這禮物太珍貴了,我可不能收。”譚飛推辭道。
“哎,賢弟,這禮物我送都送出去了,總不能再收回來吧。前些天遊擊將軍收你為義子的儀式我沒趕上,這兩樣東西算是哥哥我遲到的禮物。賢弟,你不會怪哥哥送的遲吧?”
譚飛聽李成這麼說,才半推半就的把禮物收下。這酒倒也罷了,這百寶囊與仙人有關,他豈能錯過。
“可惜有酒無菜。如此美酒若無美食搭配,真是辜負了。”譚飛說著,把酒瓶放到一旁,把這百寶囊展開。
百寶囊平鋪展開,就是塊一尺見方的粉色綢布,除了顏色紮眼,無甚新奇。
“美食啊,城東泰豐樓的脆烤豬肘配著這奪翠酒喝最好。桂花巷劉二嬸家的紅燒大魚也不錯……”李成配合著說著,細數起城裏的美食。
“都吃過了。有沒有新鮮點的?”譚飛一邊敷衍著李成,一邊按奈不住伸手去拿百寶囊。
譚飛把這粉色的包袱皮拿在手裏,摸著如絲般順滑,又輕若無物。
譚飛拿著這塊粉布,翻來覆去的看,想找出類似電路這種現代科技的紋理。可整塊布渾然一體,除了粉色,連點花紋也沒有。
李成看著譚飛擺弄百寶囊,也有些心痛。這可是難得的寶物,就這麼送出去了。
不過誰讓他家得知消息晚了呢。
原來譚飛是鎮國公的私生子。這可是他家花了五千兩買來的消息。
不過以前李家沒重視過這個司馬勇的義子,臨時想打動譚飛,隻能下重注。
人生追求,無外乎酒色財氣。譚飛現在的年齡有點小,送色容易被誤會成引誘少年墮落,得罪國公爺。所以,李家就從酒財兩方麵入手。
聽說這小公子喜好美食美酒,尤愛新奇食物,最喜嚐鮮。財寶更是人人都愛,這百寶囊連國公府都求購了一次。不過這百寶囊實際用處有限,就是個珍稀的玩具,李家婉拒一次後,這事就不了了之。
這次李家拿出這百寶囊,還有兩瓶價值千金的美酒,就是覺得譚飛少年心性,重金之下,能迅速和譚飛拉近關係。要是等到譚飛正式認祖歸宗,人人都要湊來奉承,可就不知要多花多少本錢了。
譚飛正拿著百寶囊仔細觀賞,耳邊突然有刺耳的聲音響起:“你這小孩真不學好,把哪家姐姐的粉色肚兜偷來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真是給遊擊將軍丟人,哈哈哈”
譚飛還以為是哪個不認識的閑人過來開玩笑,聽到最後才明白是認識的故意來羞辱人的。譚飛抬眼一看,原來是國公府的月綸月少爺。
這月綸是國公爺的遠方侄子,從小養在府裏的,和譚飛也見過幾麵。按國公府的規矩,他倆應該兄弟相稱,譚飛要喊月綸哥哥的。不過月綸一向是不搭理譚飛的。不知今天怎麼得罪了他,跑到譚飛這邊陰陽怪氣一番。
月綸剛滿十五歲,這次卻也被鎮國公留在城裏。
月綸家和國公府本來是隔了好幾層遠方親戚,以前過得也是苦日子。
月綸七八歲時,突然被接進了國公府。他年紀小,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周圍的人很快讓他明白,國公爺膝下無子,想要收養他為繼子。他就是以後的大將軍,鎮國公。
抱著這樣的期待,他在國公府住了七年。開始時賓客絡繹不絕,什麼吃的喝的玩的,什麼山珍海味奇珍異寶,變著花樣往他房裏送。
但國公爺遲遲不表態,雖然他一直住在府裏,待遇花銷也都是少爺級別的,可他還是感到了一些不同。求見的賓客越來越少,常來的幾個朋友都是城裏的破落戶,空有個爵位頭銜的。
這李家的胖子開始時是奉承他最殷勤的,最近一兩年也蹤影全無。今天看到這死胖子竟然奉承起他眼裏的仆從之子,頓時一股無名之火發作,就跑過來找茬。
李成看到月綸,心裏暗暗叫苦。
這綸少爺本來是大好的前程。鎮國公把他接到府裏,明顯是想讓他做繼子繼承爵位的。月綸年少無知,可能是被周圍的人捧花了眼,認為爵位早晚要傳給自己,處處以鎮國公府小主人自居。
聽說他私底下稱呼司馬勇為老奴。司馬勇作為國公府的管家,實則為國公爺身邊的第一人。國公府裏,除了鎮國公,就是司馬勇管事,連鎮國公的幾位夫人小姐都敬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