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七、報恩(2 / 3)

祁彧霖挪開望著少年胸膛的視線,細細打量少年的眉眼。那是天真、單純,又混合著誘人瘋狂的驚豔。

慕容畫衣服脫了一半,眼睛都有些發紅了,死咬著嘴唇幾乎沁血,滿臉的難堪和羞赧。接下來怎麼辦?為何脫衣之前不好好想清楚?莫非真的全部脫下來麼?景王不是看上自己了麼,為何無動於衷,難道是自己自作多情……景王坐在那裏,衣衫還是完整的穿著,而自己卻已經是不雅的赤身露體……

強烈的委屈湧上了他的心頭。

就在慕容畫賭氣不管不顧地扯掉裏衣,把手伸向了褲腰的時候,祁彧霖終於一把抓住了他。

慕容畫一抖,忙閉上眼睛。

預想中的親吻和火熱的懷抱並沒有降臨,隻聽見祁彧霖溫柔地說了一聲,“傻孩子。”掉落地上的衣服被撿起來重新披在了身上。

慕容畫睜開眼睛,愣住了。千想萬想沒猜到景王會這樣。

祁彧霖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歎了一口氣,給他裹緊外衣,落了一個輕柔的吻在少年的額間。“天氣冷了,如何還穿得這樣少?是不是這院裏的物品派送得不夠?這倒是本王疏忽了。傻孩子,別多想了,既然你不走,那就隻管好好住著,缺什麼就去找藍琴,或者是內院總管,本王下午讓他來見一見你。”

“王爺……”慕容畫急了。

“噓,”祁彧霖笑看著他,“別說了,你的心意本王知曉了。隻是……本王並不需要你報恩,本王隻要看著你好好的,也就安心了。”

慕容畫還要再說什麼,祁彧霖隻摸了摸他黑發的腦袋,轉身走了。慕容畫傻站一會,肩膀一鬆,長長籲了口氣。景王沒有做什麼,他是放下了心,可是又覺得不開心。

下午,王府內院總管周順果然來了,給院門上釘了一塊金字匾,叫做“畫院”,點頭哈腰地問他“公子有何吩咐?”

慕容畫很不習慣,隻是搖搖頭。周順卻又分來了幾個丫鬟,連著原來的幾個,院子裏變成四個大丫鬟、六個小丫鬟、兩個小廝,並兩個廚娘和兩個粗使仆婦。慕容畫不知道,這是王府裏一等公子才有的例。

又過兩日,藍琴漸漸帶了些人同來看慕容畫,都是王府內院的公子。眾人皆是貌美男子,可是見到慕容畫,還是為他的容顏而驚歎。慕容畫記住了王府內院的大部分人,三等公子是江亭、雨台、月樓、雲閣,二等公子是壓梅、欺蘭、斷竹、傾菊,一等公子除藍琴外,還有墨書和青棋。內院西北角還有一片公子院,裏麵住著不少沒有等次的公子,那就是慕容畫看也看不過來的了。

二三等公子不用說,看了慕容畫院內的情況後,對他都恭敬不已。他們都是些年幼嬌媚的少年,但其中也有幾個特別出色的,比如斷竹,從後麵看身段,簡直就是另一個慕容畫;比如月樓,肌膚最為白皙細膩,算是內院裏頭一份,竟與慕容畫相差無幾。其餘的,壓梅含蓄、欺蘭溫柔、傾菊風情、江亭嫵媚、雨台沉靜、雲閣可愛,每個公子都有著自己的風姿。

一等公子裏,墨書來過一次,在藍琴的介紹下,和慕容畫見了禮。這是一個氣質高潔的白衣青年,周身濃濃的書卷氣息讓人歎為觀止,整個人就如同一幅水墨煙雨,眉目間盡是淡淡的惆悵,見之忘俗。他表情和神態都是淺淺的,既沒對慕容畫的身份表示過懷疑,也沒有過度的親近。略坐了一坐,向他笑了笑就走了。藍琴隻說他身子也是不好。

慕容畫卻有些悵然,內院的一等公子均都如此不同凡響,一個藍琴,優雅和煦,一個墨書,淡雅出塵。真真是神仙中人。

另一個一等公子青棋倒是從未來過“畫院”,想來也是別有風情的罷。

慕容畫明白,雖然王爺還沒有得到自己,但其實他已經與這些人一樣,成為了景王的內院公子。慕容畫哪裏曉得,就在他對這些人目不暇接的時候,景王也正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偷偷觀察著他。

“公子公子,天冷,您快進屋吧!莫在院子裏呆著了,小心著涼!”梳著雙鬟的小丫鬟脆生生的叫著慕容畫。

慕容畫站在院門口望著花園中的小湖,隻穿了一件薄棉衣,鼻子有些發紅。冬天來了,眼看就是臘月,慕容畫想起去年來京時的情景,不禁悲從中來。卻又不想在丫鬟麵前表現出來,隻是點了點頭,“嗯。”

“公子,快進屋吧,一會姚黃姐姐又要罵花蕊,說花蕊沒有看好公子了。”小丫鬟也凍得鼻子臉頰通紅。姚黃是慕容畫院裏的大丫鬟,他院中的大丫鬟聽說都是景王親自賜名的,用了花王牡丹四大名品之名:姚黃、魏紫、趙粉、歐碧。可丫鬟們長得都是普通,也許景王就是表達牡丹亦無慕容畫之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