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覺到男人的憐惜之情,像有輕細的羽毛搔著心髒似的,是一種滿漲著甜蜜的感覺。剛要回答甚麼,就聽男人在耳邊用極富磁性的嗓音又道:“本王要畫兒好好養好傷之後,再與本王共赴巫山,本王下一次不會那樣魯莽,定要使得畫兒也享受到與本王同樣的快樂……本王要占有畫兒,亦要讓畫兒快活……”少年的臉燒了起來。
這番話之後,景王長長歎息了一聲。軟玉溫香在懷,卻無法做甚麼,真是難受。他讓體內的氣脈循了一周,漸漸把下-體的火苗撲滅。
兩人不言不語溫情脈脈擁抱了半晌,景王複又提起了名字的事情。
“畫兒,本王觀你喜穿紫色,旁人皆穿不出你的美妙,紫色亦是本王所愛之色,不如,便叫你紫畫,你意下如何?”
“紫畫?”慕容畫在口中念了幾遍,也覺得不錯,點了點頭,“嗯,好吧,就依王爺所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也挺喜歡的。”
景王笑,吻了吻他頭頂可愛的發旋。瞧窗外日頭過午了,便道:“本王下午還要去書房瞧瞧有事無事,晚間再來陪你用膳如何?”
“嗯。”慕容畫乖乖應聲。
當下,兩人喊外麵的丫鬟進來穿衣挽發,四個大丫鬟才知道方才是聽錯了牆根。
姚黃、趙粉幫慕容畫整理衣裳,魏紫給景王把歪了發冠扶正,用篦子重新細細抿了一遍。
“對了,你是叫做魏紫?”景王想起了甚麼。
魏紫忙低頭,“是,奴婢是叫魏紫。”
“你家公子以後便叫做紫畫,你的名字重了他的諱,以後改作‘魏芝’。”景王刻意強調了一下。
“是,奴婢知道了。”新出爐的魏芝忙應下。
幾個丫鬟也忙記下了公子的名。
景王打理好服侍頭發,對紫畫囑咐幾句小心身體的話,便出外間穿大氅,走向王府外院的書房。
畫院公子的名字叫做“紫畫”的消息,沒幾日便傳遍了景王府的內院。
二三等公子到他院中說話,都稱他的新名。初始幾日,紫畫還有些懵然記不住,要人喊上幾道才曉得是說自己。後幾日,漸漸也熟悉了起來。
至此,景王內院中,藍琴、青棋、墨書、紫畫四大一等公子,正式確認。
正月初十,內院總管周順親自給紫畫送禮服,到了畫院,恭恭敬敬行禮,喚:“紫畫公子安好?”
“周總管,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快請坐。”紫畫後-庭已然大好,不怎麼疼痛了,正坐在炕榻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話本。見他來,趕緊讓丫鬟端杌子倒茶看座。
“謝公子,小的不用,”周順笑眯眯地站著回話:“公子,王爺讓小的給您做的禮服送了來,您要不要瞧瞧看?”
紫畫奇道:“禮服?甚麼禮服?”
“哦……”周順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看小的這個多嘴的勁兒,想來王爺還未曾告訴公子……那公子您先收著這禮服,瞧瞧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再拿給小的去尚衣所修改。”
紫畫想到也許是王爺的甚麼打算,於是隻得先讓丫鬟們接了下來。周順送來的是一整套冬製的禮服,通身淺紫色,領口、袖口、衣襟、腰帶上,都綴著紫羅蘭玉石,還有一雙錦緞軟靴,裏麵墊著厚厚的皮毛,鞋頭鑲嵌著同樣的紫羅蘭玉石。除此而外,還有幾塊係在發辮上的玉石裝飾品,也非常尊貴。
“這是……?”紫畫在幾個丫鬟的幫助下,好容易試穿了一次。幾個丫鬟的溢美之詞都要把他淹沒了。
“除了公子,沒人能穿尊貴的紫色!”
“就是,襯得公子臉白如玉。”
“這個發飾用金絲從頭頂垂掛到後腦上如何?”
“公子的發質真好。”
魏芝道:“公子又瘦了,腰帶都係不緊……”
紫畫看了一眼,“無礙,這幾日也吃得肉食了,你們給小廚房說,給我做點鹿肉來吃,饞得很。”
“是。”
試完禮服,幾個丫鬟又小心翼翼給他脫下,收在櫃子裏。
“王爺送禮服來給我是做甚麼呢?”紫畫不由又在想。
姚黃把玉片放在首飾盒裏,“公子不用多想,今兒禮服都到了,王爺自然會來和你說的。”
“也是。”
晚間景王果然笑盈盈走來,“周順回報本王,說禮服已經給你拿來了?”
“嗯,”紫畫好奇望著他,“是有什麼宴會?莫非是過元宵麼?往年王府的元宵也要開宴?”
景王哈哈笑著坐在炕邊,“元宵宴是家宴,倒也不必特特給你做禮服,其實是要行正式將你身份言明的入府宴。本王既然要了你,就不能讓你不明不白住在畫院中。這次的入府宴,本王會為畫兒辦得熱熱鬧鬧的。”
其實,再熱鬧,也不過是讓整個內院都來恭賀罷了,越不過王府的圍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