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若非商天恒告知,他也全然不知曉,實在是巧合,而且若是現在和她捅破窗戶紙,唯一知曉這件事的隻有商天恒,沒什麼人會去關注一個孩子,這樣反而會暴露他與商天恒的關係,得不償失。
......
“以後出門,不許亂跑,否則別出來了。”
柳子墨問道:“柴福呢?”
“我讓他先回府,自己去追賊人。”她拉著他的小手一步步走著,說道。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你和若言姐姐不一樣呢。”柳子墨牽著她的左手,問道。
她愣了一下,輕聲道:“我姓喻,喻子衿。不言而喻,青青子衿。”
“喻姐姐,我還不想回去,我想再玩一會兒。”他拉著她的左手,晃著道。
喻子衿看著他,道:“好。”
“喻姐姐你真好。”柳子墨笑了,有什麼好話盡管哄著。這次倒是不敢亂跑了,且喻子衿左手牽著他,確保他不會走丟。
“我們回去晚了,你們的那個大人會不會怪你?”柳子墨問道。
“不會。”
“那我們去吃醬鴨腿吧,鴨腿最好吃了!”他笑著道。
“可以。”
柳子墨拿著醬鴨腿,喻子衿手上還拿著兩袋,他非要給自己買一隻,給柴福買一隻,她說她不在街上吃,就被包起來了。
“還想吃什麼?”她看著柳子墨,問道,手上提滿了吃食,這本該是柴福的活,自從知道柴福的東西掉了他就又買了好多。“買太多,你也吃不完,會浪費的,若想吃,以後可叫柴福出來給你買。”
“我......我不是想吃......”柳子墨道,說著慢慢哭了,手上的鴨腿也不香了。“我隻是想和柴福,一起到街上玩......”
喻子衿單膝跪下,輕聲道:“我知道。”然後掏出了帕子,替他擦了眼淚,又去擦嘴。
“我也想和你一起玩......”柳子墨看著她,哭得更厲害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大壞蛋的味道......”
他曾在府門前,撲向這個惡人,盡管隻是一瞬,那似蘭似荷的香氣銘記在他腦中,他在她肩上醒來,在發間和脖頸再一次聞到了那股氣息。
他問她的名字,他拉著從出門起就不曾笑過的她玩,他裝作不知道她是誰。
柳子墨扔掉手上的東西撲到她懷裏,抱住她,捶打她,哭得泣不成聲,喻子衿放下了東西,輕撫他的背,任他發泄。
等他哭累了打夠了,不在意路人的眼光,拿起地上的東西,單手把他抱了起來,一步步走回府去,他還是趴在肩頭抽噎著。
柴福一直等在門口,一直不見兩人回來,和下人說了去問若言,若言隻是回道:“大人看到了就一定能追回來,追不回來離衛也會去找。”讓他少瞎操心。而此時柴福方才知那個冷麵美人竟就是射卿。
直到此時看見她抱著孩子,提著東西回來,才意識到可能是又去買東西了。
他鬆了口氣,趕忙去接,她剛要把柳子墨交給他,柳子墨卻四肢並用的爬在她身上。
柴福接了個滿懷的尷尬,倒也沒發現小公子哭了,隻好去接吃的,她也沒把人從身上抓下來,走入府中,問了他的房間,讓下人去燒水。
她把人放下,剛要走,孩子又從後麵撲住了她,抱著她的腿。
喻子衿摸摸他的頭,道:“你該洗澡休息了,明早還要習課。”
柳子墨輕聲的道:“你不是壞蛋。”
喻子衿搖頭道:“好與壞不是這麼容易區分的。在外人眼裏你爹罪大惡極,在你眼裏他是你有著生養之恩的父親,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完全用好與壞來判斷,在你眼裏,我既是壞蛋,也不是壞蛋。”
“這些,你得長大了,自己分辨。”喻子衿把他撈出來,另外叮囑他:“以後隻能叫我先生,不許稱呼喻姐姐,在外頭要叫律姐姐,律心妍。”
“這不是你的名字嗎?”他問道。“他們都叫你大人,射卿大人。”
“這是我的名字。”喻子衿對他道。“所以你不能叫,很多人都不知道,明白嗎?”
“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問道。
“隻是不想讓它留在史書上。”喻子衿道。“我的名字是爹娘留下的寶貴的禮物,我不能讓它染上汙穢。”
刺殺皇帝的罵名,女子在外盡失的清譽,虞瑾瑜那般的權臣。
“你乖乖的,我走了。”她叮囑道。
“醬鴨腿......記得拿......先生。”柳子墨道。
喻子衿微微頷首。
若言見她回來,問道:“大人,沒出什麼意外吧?”
若言是知道她原貌的。
希夷搖了搖頭,把醬鴨扔在了桌上,若言看著她後背和肩頭,都是油漬,問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柳子墨抱的時候打的時候把手上的油沾上了,她搖頭道:“無事,備水沐浴。”說完,她把醬鴨拆了吃了。
若言總覺得今晚的大人有點不同呢。
------題外話------
女主的性格和她的身世有關。
男主的性格也是一樣的。
他們的童年都不一定完全美好,雖然有值得珍視的回憶,但都帶有陰霾。
有些人需要用一生治愈童年,他們二人雖然不至於如此,但那些童年的遺憾造就了他們的價值取向,也正因如此,兩個人最後能走到一起,是很合理的。
然而現在顯然他們不可能走得太近,但聞橫川已經開始了解希夷。
當他認識喻子衿這個人以後,他這裏包藏的禍心,這裏表裏的不一,將會有怎麼樣的改變?
他們的過往,隨著故事,隨著他們交集漸深,總會為對方所了解。
也將展示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