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漣漪(1 / 3)

“你若不去北山,還好幾分。”沈曇之歎道,“如今要治之前,還得先溫養一番。”

“自草原歸後,她一直都有服藥療養,哪怕獄中也不曾斷過。”聞橫川補充道。

“補了快一個月,就補成這樣?”沈曇之挑眉嗤笑道,“你開的方子呢?”

希夷把藥方給他,他皺眉思索片刻,道:“火雨淚和赤鬆子加得這麼多?”然後似笑非笑的看了聞橫川一眼。

這麼看來她現在還能這麼生龍活虎屬實不易,但想想上次即使身中津蠹毒,就算劑量小了許多,能讓沈巋生不如死痛呼不已的毒豈是一般之物,她不也還是該幹嘛幹嘛?

所以希夷這種對自己狠的人,沈曇之反而覺得更瘋一些,更不敢多招惹了,他覺得賢妻良母沒什麼不好。

“治當然是能治好的,有了那節瓊枝,半年內我有把握治好,這事兒急不得。”沈曇之說道。“隻是這段時日藥不能停啊。”

大半年,希夷估計得成藥罐子了,可這病去如抽絲,她更是身體虛寒暗傷纏綿,半年已是情況樂觀了,考慮一下藥喝多了藥效打打折扣,可能需要更久。

“請先生注意飲食,記得喝藥,好好療養吧,現在這脈象,火雨淚和赤鬆子還是不要加那麼多了,不過如何療養想必不用我多嘴。”沈曇之笑道。“等調理妥當了,先生再尋曇之開始療傷吧,曇之不多打擾了。”

說完他提起藥箱,拱手告辭,問道:“小公子,有沒有興趣來和我學醫?”

柳子墨當然想多陪陪先生,但想到剛剛對先生許諾的,而且先生日理萬機身子不好哪有空教自己,便走了過去,道:“先生保重身體,子墨一定好好學醫。”

“好。你便隨沈先生去住吧,如今我官複原職,卻也不便留你住了。”她輕聲道。

“子墨明白了。”柳子墨作揖,小小的年紀倒也有了一點深沉之態了,再想想當初覺得大人們都很複雜的子墨......

他想和先生在一起,卻選擇跟沈曇之走了,已經懂得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即使想做也不去做,子墨也足夠複雜,足夠懂事了。

柳子墨走之前看了眼聞橫川,那個怪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先生坐在椅子上,蓄著眼中的慈愛目送自己,而那個怪人在先生身後,蓄著柔和看著先生。

他別過了頭,拉住沈曇之的手,這是他的習慣,沈曇之看他一眼,如果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估計是不敢這麼親近的,不過他對這孩子倒也不討厭,道:“你先生轉手把你送給我做學徒了,你適應得到還挺快。”

“你幫先生治傷,又是我新的先生,子墨不討厭你。”他說道。

“那你討厭聞橫川咯?”沈曇之笑眯眯的道。

“不討厭。”柳子墨輕聲道。

這倒是讓沈曇之有些出乎意料了,他笑道:“為什麼?你明明剛看見他時,討厭又害怕。”

“他對先生好。”他想著聞橫川的目光,輕聲道。“就像先生對子墨一樣。”

沈曇之哈哈大笑,摸摸他的頭,希夷極其喜歡這麼做,他好像有點理解了,但沈曇之摸他頭他就排斥的躲了起來,沈曇之笑完後說道:“不一樣的。”

“是,好像是不同的。”柳子墨的黑眸露出思索的神色。“就像你對顧先生那樣......”的好。

沈曇之捂住他的嘴,袖子裏爬出一條蟲子,說道:“子墨啊,有些話不該說,明白嗎?”

柳子墨竟然不怕那蠱蟲,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常和柴福在後院烤天牛吃,說道:“反正我隻對你說,不對顧先生她們說,這是男人之間說的話。”

沈曇之哭笑不得,給他一個輕輕地暴扣,說道:“希夷都教了你些什麼啊?”

“這是柴福教我的。”柳子墨說道。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回顧清歌的戲院,希夷的院子裏,則是一番你儂我儂,聞橫川攬著她,鐵手輕輕撫在她胸膛前,似在疼惜那時常折磨她的肺腑,與她耳鬢廝磨。

“你我是不是親熱得有些自然了。”希夷貪戀他的懷抱,這樣的溫度讓人安心,而且有人在身後的感覺讓她偏愛依靠,聞橫川輕笑一聲,咬她的耳垂:“什麼都做過了,就隻差一個名分,你我之間不就該如此自然嗎?”

“你放心,總有一天,我們不需要再向任何人隱瞞,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希夷笑著反過來安慰他,如今二人差的也隻差個夫妻名分了,心裏也早該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了吧。

聞橫川起了興致,他二人自希夷出征後也近兩月不曾親近了,感覺他動了真火,希夷推拒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