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傷著累了?”聞橫川說著又輕撫她的胸膛,倒也停手了。
希夷想說的是“這是白天”,本也臉皮薄不想說自己有這個意思,但把他的柔和體貼看在眼底,倒也溫和笑了,犒勞他一下未嚐不可,於是輕聲道:“沒有,我是說晚上再說,畢竟等下不知會不會有公務。”
白日嘛,難免會有人因公事上門,而晚上如今江山穩固,聞秩宇連孩子也才滿月不久,總不至於有什麼逼宮一類的大事半夜傳召她。
聞橫川看她柔順之姿,忍不住勾唇笑了,她倒是難得這麼順他心意,正與她膩著呢,若言進來倒也見怪不怪,說道:“有些人上門來見禮了。”
多半是恭賀她的,希夷皺眉道:“當我不在,全推了。”
“官家來往的推了,我們的那些暗哨呢?”若言問道。
“敢上門來送禮,這樣的暗哨留著做什麼?”她語氣難免帶上幾分威儀,哪怕在這登徒子懷裏,“敲打一下,讓其他人全都藏好了別冒頭,這些收了禮,擺在明麵上當當擋箭牌也就罷了。”
“屬下明白了。”若言躬身退下,兩人親近時希夷不避諱她一是因她是希夷心腹,二是他時常留宿若言也心知肚明,還避諱她有點自欺欺人了。
至於聞橫川?他哪來的臉皮害臊?
慶幸的是下午啥事都沒有,希夷也就抱著兔子與他閑聊,一把躺椅睡了兩個人,聞橫川是沒有午休的習慣的,可希夷有,有他在時希夷睡得會踏實些,所以聞橫川也就陪她小憩了。
尤其愛看她睡顏,聞橫川摟著她,看她搭著自己的肩膀,一手抵在胸膛上,拿個軟墊窩在他懷裏睡得正酣。
外人肯定想不到也看不到的,外麵風風雨雨的射卿熟睡時如此無害,像每個女子該有的那樣柔順。
她睡覺時定然是把礙事的人皮麵具摘了的。
若言又走進院裏來,聞橫川直接便睜眼了,淡淡看著她,希夷睡得熟自然沒被吵醒。
因她是希夷心腹,聞橫川這態度已經很客氣了。
“東大人來了,有要事。”若言傳音入密對他說道。
“再大的事等她睡醒再說。”聞橫川淡淡傳音。要事?肯定不至於天塌下來。
真是那種要事,小七肯定來找他了。
若言點頭退下,他疼著大人自己當然是樂意看到的,於是出去對東長鳴說道:“將軍,大人正在午休,我不敢打攪,不過看著時辰也睡不了多久了,不如將軍在這兒坐會兒,我來為將軍看茶。”
東長鳴自然不至於打攪她,這事兒晚一點說也是一樣的,便憨憨一笑,道:“如此有勞若言姑娘了。”
若言每次見這位將軍都是很愛笑的,畢竟是與大人一起認識的這位,東長鳴是個老實人,所以若言難免愛調笑他一些,和東千騎那種內斂沉默的人不一樣,他是個大男兒,長得也挺俊朗,雖然陽剛卻也不至於粗獷,在東臨東長鳴這樣的人是很少的。
所以他雖領的是離衛統領,衛戍府都統的職位,不曾領兵打仗,大家也習慣喊他聲將軍,至少他也是做過禁軍的人。他在京城裏,達官貴人的大戶小姐雖然不至於看得上他,畢竟有符舟、聞橫川、杜向卓這些人在,可庶女以及低一點的官宦之女都挺吃他的。
畢竟京城裏沒成家的幾位裏,東長鳴也算有頭有臉。
算起來除了杜向卓家中有幾房妾室,除去心知肚明的聞橫川,東臨內年過二十尚未成家的優秀男子雖不多也不少了。
東千騎前些日子好像正在和金水邊上賣豆漿的顏姑娘有些往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吃喜酒了。
“晚膳時間快到了,將軍要不要吃些粥,下午時我恰好煨了一鍋雞絲粥,本是要給小公子的,可小公子與沈大夫走了。”若言笑道。
“啊?這......不合適。”畢竟是射卿府,而且他也沒什麼口腹之好。
“大人可沒把將軍當外人,聽離衛說將軍未吃午膳,想必大人也會如此的。”
沒吃午膳,還不是為了辦希夷交代的事。
東長鳴幹坐著也是無聊,和若言聊天又結結巴巴,木訥的不知道說什麼,度秒如年不如喝粥,所以便點頭了。
若言下去端粥了,此時希夷剛好睡醒,聞橫川轉述了若言的話,她倒也不對聞橫川越俎代庖對她下人下令感到不悅,反倒是心說若言這丫頭怎麼這麼聽他話,起身道:“那我去辦點正事,晚飯在我這吃吧?”
她也隻是隨口一說。
“晚上我人都是你的,何況晚膳。”他似笑非笑。
“登徒子。”她戳了一下聞橫川的額頭,站起來理了一下睡皺的官服,到大堂去見東長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