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了什麼!”逐夜隻覺得一股怒火將他的冷靜衝得七零八落。
他無法分清這全然是辜懷素原本的情緒, 還是其中也摻雜著屬於他的那一部分。
俞江寒笑了笑,用佩劍將逐夜指向他麵門的劍刃撥開,睇了他一眼。
“明知故問。”他輕飄飄道。
想要徹底激怒一個人對於俞江寒來說並不難,他總能極快地發現對方的弱點在哪。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足以摧毀另一個人的自控力。
逐夜沒有在劍身上附上靈力, 而是毫無章法地向俞江寒劈砍去。
無論是他還是辜懷素本都不擅長使劍, 可這一刻,揮劍向眼前之人砍去卻成了他們最直接的發泄方法。
“你憑什麼碰她!”
逐夜握劍的手在顫抖, 源自識海處劇烈撕扯的感覺讓他站立不穩。
那是辜懷素的意識在作祟。
紛亂的畫麵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其中最多的是辜懷素的師妹在各個時期,各種表情的樣子。
這股執念幾乎要將逐夜逼瘋。
他荒唐地發現, 在某一瞬間,他好像也真的愛上了那個名叫方幼青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
他用盡辦法把辜懷素的意識逼到沉睡,沒想到一旦遇到和這個女人有關的事情,他的意識活動竟然又強烈了起來。
不。
不能這樣!
如果他在一段時間內沒能把辜懷素的意識完全壓製,完全占據這個人的軀殼,將會產生不可估計的後果……
屆時,是他奪舍了辜懷素,還是辜懷素吞噬了他,那就說不準了。
逐夜恨恨地看了俞江寒一眼, 強硬地壓製住辜懷素躁動不安的意識, 心中暗罵了句。
“算你狠, 俞江寒!”
他收起劍拂袖離去,腳步踉蹌。
而待他回去隔間, 把門重重關上後,俞江寒臉上嘲諷的笑驟地淡去。
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逐夜離去的方向,思索著剛才轉瞬即逝的那一眼。
盡管那瞳孔的顏色變得很快, 但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
辜懷素的眼睛,在他情緒劇烈波動的瞬間,變成了如同魔界血月一樣不詳的紅色。
“回來的,當真是辜懷素嗎?”俞江寒喃喃道。
或許,他應該叫他一聲:“逐夜。”
無雙城的城主並非誰都能見上一麵,尤其是臨近婚期,前來拜訪的人又多了幾分,祝玉書二人自遞了文書到來人通知他們去議事廳見麵,足足過去了一天一夜。
一路上心急不已,想要盡快見到方幼青的薑成對辛悲風可謂是抱怨諸多:“原來我們風劍宗在無雙城麵前竟是上不了台麵的小宗小派了!等了這麼久才願意見我們,這無雙城的城主可真是個忙得不行的大人物!”
祝玉書打斷他還想說下去的話,定定地看著他道:“出門在外,謹言慎行。”
且不提辛悲風是不是故意晾著他們,光是人在對方的地盤,就已經夠讓他們低頭了。
更何況辛悲風的確是一方大能,地位尊崇。
隻不過……他其實也覺得,辛悲風好像是故意拖著時間不見他們一般。
他們風劍宗和無雙城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關係算不得親近,但也絕對沒有得罪過無雙城的人。
所以辛悲風的態度,就很值得琢磨了。
走到議事廳的門前,還沒見到人,祝玉書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