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這種傷口的手法,方寒在老兵半強迫性的教導下,早已掌握地爐火純青。消毒,滴上兩滴生命藥水,包紮,方寒用一個嫻熟的結扣,結束了這次緊急治傷。
“謝謝。”斯沃德看著方寒,對方臉上仍舊是那種如沐春風的笑容。
“舉手之勞嘛。”向酒保借了一塊幹淨的抹布擦手,方寒喝了兩口麥酒。“如果可以的話,能講講發生了什麼嗎?”
斯沃德的母親是一名落魄的***將斯沃德養育到十歲時就遠走他鄉。他的父親。。得了吧,別說斯沃德,就是他母親,恐怕也不知道斯沃德是哪一個老主顧擦槍走火的產物。
出身如此,斯沃德自然對那素未抹麵的生父痛恨至極。年齡尚小的他,隻能以偷竊為生。為了能讓饑餓和挨打的日子盡快少些,斯沃德學會了殺人和狩獵魔獸。
那些日子,他強忍饑餓,每天都在另一座小鎮的劍術學校偷聽授課,挨過的棍子自然也不會少。但就是憑著這一份執著,以及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天賦,讓他學會了一手淩厲的劍術。
這座小鎮從不缺少練手的機會,金幣也從不缺少追隨的人。
白天找個地方休息,晚上就來酒館接單,殺掉那些“不遵守秩序”的外來商人,偶爾也會去和幾個硬茬見識下高低。斯沃德的生活,其實,也是如此地千篇一律。
今晚本應該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去幹掉那個故意哄抬火尾狐毛皮價格的商人,萬不曾想對方雇傭了本地的一個小傭兵團。斯沃德拚死戰鬥,才從他們手中搶出一條性命來。
“我很好奇,抱歉,僅僅是個人好奇。”方寒啜了一口麥酒,問道,“你這麼努力攢錢,是為了什麼?”
斯沃德愣住了,良久,他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琥珀色酒液。
“去艾利克斯上學,當兵,然後努力成為一個貴族。”
方寒點了點頭,很淳樸、也很現實的理想。
因為這也是他的理想。目前的方寒,隻想讓自己站的高些,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方寒,萊恩村人,理想是成為傑出的戰士——或者傑出的貴族。。。好吧,不論是什麼,隻要傑出就好了。”方寒伸出一隻手去。
斯沃德愣了下,笑了起來。“斯沃德·奧芬,理想是,成為大陸馳名的劍客。”
劍客,劍士,一字之差,中間的含義,方寒自然明白。
“我還有一。。嗯,兩個同伴,同是去艾利克斯報到。”
在餐桌上睡的正香的薩爾曼砸吧了一下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一起同行如何?”
“我的錢不夠。報名費、生活費通通都不夠,這就是我為什麼每天還出去接單的原因。”搖了搖頭,斯沃德抱歉地看了方寒一眼。
“啪”地一聲,吧台的黑橡木桌上多了一枚金幣,方寒把金幣推到一頭霧水的斯沃德的酒杯旁。“我需要一個陪練,以及一個強有力的保鏢,你也不希望被鎮子上的傭兵們圍追堵截對吧。”
看著方寒依舊淡淡笑著的表情,斯沃德咧開了嘴。
“成交。”
所以,當睡眼惺忪的伊芙被方寒叫醒吃早餐時,才他們的隊伍中,多了一個帶著傷、不苟言笑的劍士。伊芙並不多問,乖巧地吃喝著方寒為她特地點的牛奶和煎蛋。她相信方寒,就像方寒放心地把所有錢都交給她保管一般。
薩爾曼依舊貧嘴不停,說的起興,還會彈起那調子有些不準的曼陀林。不過嚴肅的斯沃德,反倒對這不靠譜的吟遊詩人的故事興致十足。有了聽眾的薩爾曼自然興奮無比,斯沃德就這樣融入了方寒的這支小隊。
一行人吃過早餐,方寒向酒保道了聲謝,斯沃德也和酒保再見。等到斯沃德在集市上買了一匹旅行馬後,四人小隊這才繼續向西邊趕路。
斯沃德的恢複能力很好,藥水的作用也發揮的充分,加上與他同騎的薩爾曼騎術尚佳,隻是走了半程,斯沃德的傷口就已經好的差不多,恢複了八成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