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收到許曦的書信,高興地讓許知笙衝昏了頭腦,可如今沉澱下來,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二哥‘周詮’怪怪的,具體原因她也說不上來,可能還是被胎記的事給捆綁住。
想起何止白所說的胎記,為了近一步去求證,許知笙找到了吳裴卿。
她來得時候還算巧,自從上次的打擊,吳裴卿感覺到自身的差距,於是便更加勤奮地賺錢,此時的他剛好還尚未出門,這也剛好給許知笙問他的機會。
“卿二哥,你知道胎記可以去除嗎?”
“胎記?”見三妹突然問這種不著邊的話,吳裴卿一時之間還未能反映過來,隻能如實回答,“目前以南祁國都的醫術是去除不了。”
聽到這個回答,許知笙皺了皺眉頭,“那卿二哥覺得一個人出生時帶的胎記,長大後卻消失,這可能嗎?”
這下吳裴卿徹底淩亂了,他不明白許知笙為什麼會問得這麼細,畢竟在他的認知裏三妹身上是沒有胎記的,如此大費周章問這些,想必另有隱情。
他想來想去,便想起傅璟容曾向他透露許知笙知道周詮身上有胎記,這下把兩件事都聯係起來。
恐怕是許知笙對李玄恩的身份產生懷疑了。
沒想到自己不僅要把周詮這個身份拱手讓給別人,還得幫人家隱瞞,吳裴卿有苦都說不出。
可事已至此,他隻能幫他隱瞞下去。
“不過武林這麼大,或許會有什麼藥可以治愈。”
聽吳裴卿這麼一說,許知笙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她又輾轉到夏真這,趁著沒人在意,許知笙倒是用回她原本的名字,“夏真姐,你知道武林有什麼東西可以治胎記嗎?”
一說起胎記,夏真就想到吳裴卿,以前住在同一間屋子裏,吳裴卿隻當她男子看,所以穿衣脫衣還挺隨意的,也就那個時候,她便不小心看到了。
如今許知笙問她,她還隻當是為吳裴卿問的。
“你是幫吳裴卿問的嗎?武林上大抵上會有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問問。”
也怪許知笙最近對胎記這個詞十分敏感,夏真隻是這麼隨口一提,卻被她抓住關鍵字。
“卿二哥身上也有胎記嗎?”
“他有啊,就在後背上。”
在後背上嗎?許知笙陷入了沉思。
該不會是?
這個想法還沒出來,就被許知笙打消了,她認為那隻是碰巧,畢竟後背上有胎記的人還有很多,但她還是想去尋找答案。
“你還記得長...”還沒說完許知笙就後悔了。
連曉知閣對這個胎記長什麼樣已不得探知,如今知道卿二哥的胎記又能怎樣,也不能說明什麼。
“算了。”許知笙認命地歎了口氣。
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吧,她這麼想著。
大概是猜到三妹想問的話,看著她那麼糾結,夏真回想了一下,認真回答道:“長得像朵雲。”
“雲?”
“嗯。”
雖然此時還派不上用場,但意外得知,許知笙還是記了下來。
看著自己荒唐的舉動,許知笙有些懊惱。
她到底是在期待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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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就在武林大會召開的前幾日,許多人武林人士都已到達,夏海階也是如此。
自從上一屆武林大會之後,夏海階便有了打算,提前把夏家主交給了兒子夏楚元。
因此現如今所有事務都是交由夏楚元處理,而他自己過上悠哉的養老生活。
本來此次武林大會跟他沒什麼關係,隻是得知傅璟容破天荒下山來到這裏,他才勉為其難地收拾行李跟著夏楚元他們出發。
這次出發的不僅隻有他們,還有夏楚元的大兒子夏繁漣,同樣是武林大會熱門人選。
如果說現在武林中最有威嚴的兩大巨頭,無非其中就有夏海階。
他們剛來到這裏時,馮德賞就派人邀請夏海階去府中做客,但一下被他拒絕了。
用夏海階的本話來說,現在當家主是夏楚元,要去的話也就夏楚元去,他才不去湊熱鬧。
所以愣是馮德賞這種剛四十多歲出頭,也勸說不住。
最後還是由夏楚元代表夏家前去。
前一秒去馮德賞府裏的人剛走,後一秒,夏海階便帶著夏繁漣去了錦記。
由於一張桌子容不下他們,幹脆分為兩桌,兩個房間。
一桌名為大人桌,另一桌便是小孩桌。
不出所料,許知笙很榮幸地被分為小孩桌,她與對麵的天璣四目相對,誰也不服誰。
按虛歲來說,許知笙已滿十八,再不濟,過一個月後,她周歲也到十八,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
而天璣自然也瞧不起小孩桌,從它修煉開始,它的年齡少說歹說都有六七十,隻因剛剛修煉成型,所以是少年時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