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那是樂庭的葉拙寒?我們小破溯何德何能,居然請到了葉拙寒?我現在激動又擔心,我們小破溯是不是要被樂庭收購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葉拙寒是台上那個設計師的老公啊,人家是陪老婆來的!和咱們小破溯沒關係!”
“第一次看到總裁坐在這麼簡陋的會場,有點好笑是怎麼回事?”
祁臨介紹完全部十三款,現場有個試抽環節。祁臨心道不好,憑他極品非洲人的手氣,怕是要在所有觀眾麵前開出歪瓜裂棗了。
果然,第一個是十三款裏的最醜款,第二個是次最醜款,第三個重複了。
“哈哈哈哈怎麼回事?臨臨這麼非的嗎?”
“我聽說臨臨是‘出走’非王。蛾子好可憐,趕緊刷個幸運鈴安撫一下。”
這時,直播間突然卡了。
接著,隻見無數個老虎油從屏幕上飛過,打賞者連昵稱都沒有,是一串數字亂碼。
“我擦,我臨的土豪粉來了?一個老虎油等於五千塊,土豪這是直接砸了五十萬?這安撫我服了!”
“隻有我懷疑土豪粉的身份嗎?剛才鏡頭又切到總裁了,他在看手機。”
“我不懷疑,我確定!我把那個畫麵放大精細化,總裁就是在給臨臨砸錢!”
“笑死我了,總裁快把你的非洲臨臨帶回去,小美龍係列發布時,給臨臨整個頂級會場!”
直到發布會結束,祁臨才知道葉拙寒給自己打賞了九十九萬,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葉拙寒解釋道:“彈幕說你可憐,應該打賞安慰一下。”
“回溯”準備了晚宴,但祁臨考慮片刻,沒有參加。
他惦記著見醫生的事,想盡早回家。
兩天後,陽光明媚,別墅迎來客人。
“我是季釗昀,你可以和拙寒一樣,叫我季老師。”男人四十多歲,相貌普通,氣質卻不凡。
祁臨與他相處片刻,很快從最初的緊張變得輕鬆。
“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季釗昀說:“你失憶的原因很複雜,短期刺激可以讓你立即想起來,但存在不小的風險。我和拙寒經過商量,打算采取一定的催眠、適量藥物,加上講述的方式。你能接受嗎?”
祁臨認真點頭。
季釗昀溫和地笑了笑,“整個過程拙寒都會陪著你,他才是幫助你的主力,我算是助手。一旦有任何不適,你要立即告訴我們。”
祁臨輕捏住拳頭,“嗯。”
“小祁,你又緊張了。”季釗昀道。
祁臨深呼吸,“我再調整一下。”
季釗昀拿出一瓶藥,看著祁臨服下,又對葉拙寒說:“你們去庭院裏散散步,二十分鍾後回到這間茶室。”
葉拙寒問:“我需要做什麼?”
“讓他徹底放鬆。從小祁有記憶點的事件開始,聊聊前後發生的事。”季釗昀想了想,又叮囑道:“這樣,就從小祁的那幅畫開始。”
二十分鍾後,祁臨和葉拙寒一同回到茶室。
藥已經起效,祁臨出奇平靜,靠在一張躺椅上。
春末的陽光照進來,鋪灑在他身上。
他不得不眯起眼。
季釗昀正對他說著什麼,他的手被葉拙寒溫柔地握住。
意識一半清醒一半模糊。
他閉上眼,眼瞼隔絕陽光,視網膜上是一片暗紅色的影子。
少頃,影子散開,他看見一個十六歲的男孩,背著畫板,躊躇滿誌地站在嶽城美術學院的小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