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等了半天,不見回複,不知葉拙寒是還在工作,沒有看見,還是已經看到了,卻裝死。
畢竟從以往的幾次經驗看,葉拙寒是個裝死小能手。
祁臨心尖癢得不行,決定上樓看看葉拙寒到底在幹什麼。
冰鎮的紅棗玫瑰茶已經喝完了,他隻好現泡一壺,靜悄悄推開主樓書房的門。
葉拙寒十分警覺,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動靜。
可已經遲了,祁臨眼尖,一眼就瞧見桌上那張不同於工作文件的紙。
葉拙寒將紙壓在一個黑色文件夾下。
“你在畫什麼?”祁臨溜進去。
葉拙寒麵頰繃了下,神情有些不自在,顯然已經看到“出走小祁”發來的私信。
“哥哥。”祁臨放下茶壺,伸手去轉葉拙寒的靠椅,“不僅叫外麵的野男人哥哥,被我發現了還不理我?”
“野男人?”葉拙寒困惑,“那不是……”
“是我。”祁臨在靠椅前蹲下,仰著臉,有些俏皮地望著葉拙寒,笑道:“我就不能是野男人?”
葉拙寒眼神一下子溫柔下來,連剛才那一絲尷尬也收斂了,盯著他看了片刻,問:“怎麼發現的?”
“你中獎的時候。”祁臨說:“我騙你說沒有偷看你手機,其實我偷看了。”
葉拙寒唇角輕輕抖了下,“那麼早?”
祁臨故意用手擋住眉眼。
葉拙寒握住他的手腕,輕而易舉掰開,“騙子。”
“你騙人在先。”祁臨笑著責備道:“你為了騙我,還把性別改成姑娘。”
“不是故意的。”
“那是什麼?”
“申請賬號的時候,係統自動選擇。”
“……”
“真的。”
“你看我信嗎?”
葉拙寒將人拉起來,往自己腿上帶。祁臨卻右手一撐,坐在寬大的桌子上。
葉拙寒:“嗯?”
“我可不敢再在你工作時,往你身上擠了。”辦公桌對著落地窗,所以祁臨背對著夕陽的光,像被勾了一圈金邊,“上次被葉老先生撞見,嚇得我都軟了。”
葉拙寒握住他的小腿,“你那時ying-了?”
祁臨:“哈哈哈哈!”
“原來你都知道。”葉拙寒靠進椅背裏,眉心微蹙,然後突然單手遮住臉,“尷尬。”
祁臨正想寬慰兩句,忽然看見葉拙寒的唇角淺淺地勾著。
好啊,這個神仙哥哥,居然在演戲!
“別裝了,我看見你在笑。”祁臨拿腳尖去勾葉拙寒,聲音發懶,“哥哥。”
葉拙寒立即捏住他的腳,溫聲道:“當時怎麼不說?”
祁臨回想。當時為什麼不說?還不是為你考慮,突然說出來難道不尷尬嗎?
這下倒好,惡人先告狀來了!
“我天天給你吹彩虹屁,叫你哥哥。”葉拙寒擺出總裁高高在上的冷酷勁兒,語氣卻十分逗比,“你看著那些評論很開心吼?”
祁臨沒脾氣了,故意說:“是很開心吼!”
葉拙寒劃著靠椅靠近,黑色的眸子融化掉落日的金光,“那就好。”
祁臨一怔,忽然被觸動。
原來他的開心,連這必然存在的尷尬都能化解。
與葉拙寒對視片刻,他胸膛深處麻麻的,全是難以言說的感激。
他的神仙哥哥,真的處處為他著想,為他付出了太多。
“哥哥。”他輕輕喊了聲。
“嗯?”
“我不痛。”
葉拙寒眼神驀地變得幽深。
祁臨長吸一口氣,“我不怕想起治療時的痛,也不怕想起父母對我做的事。我怕的,隻有……”
他停下來,用熱烈的目光描摹葉拙寒的輪廓,然後伸出雙手,捧住葉拙寒的臉,緩緩地說:“我怕的隻有忘記你。”
葉拙寒眼睫極輕微地顫了顫。
“你想將過去以將來的形式還給我,我已經收到了。”祁臨瞳孔漸漸濕潤,像起了潮,“但我很貪心,我既要你還給我的未來,還要拿回我們一起經曆的過去。關於你的,我都要。”
葉拙寒喉結滾動,喃喃道:“祁臨。”
祁臨往眼皮上捂了一下,手心沾上濕意,“我像是談了兩場戀愛,初戀和結婚,都是和你。”
葉拙寒垂眸,牽住祁臨的手,低頭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