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夢裏被揍後,第二天早上醒來,全身上下都跟要散架了似的,酸疼的要命。
硬是恢複了好幾天才好轉。
最後好轉後,他還被他的師父按著,給山神大人賠罪道歉,又跪上了三天三夜,那位山神大人才發話,原諒了他。
原諒歸原諒,但自那以後,打掃的工作,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每天深夜,他都才能睡下。
慘得不行。
他在深夜裏啜泣的時候,在想,他隻不過是犯了每個小孩子都會犯的錯,為什麼要這樣懲罰他。
但在難過的同時,周臣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是歡喜的。
因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山神,即便隻是在夢裏。
這樣想著,周臣不由轉眼,朝那供奉山神的大殿望去。
周臣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但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歸宿,就是這裏了。
即便他現在不過才二十二歲,在許多人看來,這麼年輕,應該多出去闖蕩,看看外麵的世界。
其中,不僅僅隻有那個別地山神挖他,他認識的人中,還有不少大老板,都給他開出過高薪,想要重金聘請他,但都沒有動搖他的想法。
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他,真心將這個地方,當作自己的家,不想要離開。
畢竟,這個家裏,還有為大人需要他伺候,照顧。
而那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畫麵,周臣隻當,那會不會是曾經的先人,在這座山神廟裏,留下的記憶。
因為山神廟特殊的緣故,所以才讓他看到。
至於為何每次所見到的都是同一個人,周臣竟是沒有深究。
山神存在本身,本就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事,所以他為什麼還要去試圖解釋,那怎麼看,都不是自己能分析出的事呢?
在玄學上,自己有幾斤幾兩,周臣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天賦,還是在如何賺錢上。
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確,他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
周臣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麵,不由走到那棵樹的近前,伸出手,撫摸上那棵樹。
之前所見的畫麵沒有再出現,周臣也沒有覺得奇怪,
周臣在心中默默思考著,金身嗎?
雖然周臣對自己在有生之年,為他家大人鑄一個金身很有信心,但是,就是不知道得花多少的時間。
周臣思前想後,還是得努力賺錢才行。
上半天,導演趙光給了劇組眾人自由活動的時間。
當然,這上半天的自由活動,也是讓劇組眾人熟悉環境,同時,也讓負責外景的同時,再確認一下,那些景可以用到。
就說那片桃林,雖說現在挑花不在,但是他們道具組,卻也可以弄花上去。
這種事對於他們道具組來講,完全不過是小事。
畢竟,他們拍戲,那些花那麼剛好趕到那個對應的季節,所以這就得靠他們道具組了,百分百還原各種花,絕無破綻。
就算他們道具組不行,最後不也還有特效嗎?
當然,這是舉例,具體會用到那些景,還得根據劇情而定。
哪怕就是拍到冬天的戲,需要雪景,他們也都得給造出雪景。
春夏秋冬四季的景,都難不倒他們。
在包括導演趙光在內的相關人員,又花了兩個小時,商議完,敲定了最後方案,然後,劇組眾人,就開始緊鑼密鼓的行動了起來。
搬設備的搬設備,布置場景的布置場景,就是宴彌他們,也都在臨時搭建起帳篷內,化起了妝。
周籍對於拍戲,倒是有幾分興趣。
時代不斷變遷,朝代不斷更替,作為山神的周籍來講,看到的新鮮事物也不少。
這個時代,科技成為了主流,有趣的玩意兒層出不窮,他可以通過自己的神侍,接觸了解到許多這個時代的東西,但卻是無法窺其全貌的。
周籍就和大多數的人一樣,看過電視,也看過電影,但卻沒有見過拍戲一樣。
所以,在宴彌化妝的時候,周籍看了會兒,就去到了其他的組,看起了他們布置場景。
到宴彌和雲初化好妝,正式開拍的時候,周籍仗著沒有人能看到他,還跟在宴彌的身旁,學著宴彌的樣子,做著動作,過著把戲癮。
也虧得宴彌的心理素質高,才沒有因為受到周籍的幹擾,而被ng。
也虧得攝影機是普通的攝影機,不會將那未曾現身的神靈給拍進去,不然的話,哪怕導演讓過了,宴彌也都會讓導演重拍一條。
對此,周籍甚至還安慰宴彌,讓宴彌不用擔心,並且告訴宴彌,自己有分寸。
宴彌將周籍的話聽在耳裏,頗為哭笑不得。
行吧。
有分寸。
宴彌也沒有去管這位想要接觸新鮮事物的山神,山神守護一方,非特殊情況下,不得離開自己的冊封之地。
宴彌也能理解,所以也就沒有去管周籍的所為了。
反正也影響不到什麼。
隻是,看著周籍這玩得挺開心的模樣,宴彌似乎有點明白,周籍之所以會答應,讓他們劇組來他這裏拍攝的原因了。
這樣的原因,倒是讓宴彌暗自一笑。
在宴彌拍完戲後,周籍還一副書生長衫,手拿折扇的模樣,一扇一扇地走到宴彌的麵前,搖著頭感歎:“神位誤我。”
那神情那語氣,簡直就好像,娛樂圈裏沒他。就是巨大的損失一樣。
宴彌看著劇本,頭也沒有抬,回道:“那我可以給朝衡說說,說你想要換份工作。”
周籍聞言,那搖著折扇的手一頓,訕笑道:“這還是不用了。”
“不是神位誤你?”宴彌繼續打趣。
“我願意它誤我。”周籍打著哈哈。
宴彌笑睨了眼周籍,也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所謂的換份工作,也隻是說說。
在他們自願選擇,成為神靈,氣運加身,肩負蒼生,與山河共存,享受人間香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無法改變。
根本也沒有後悔一說。
而且,神靈也不是隨隨便便就選出的,更加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成為神靈。
他們必須是有功德在身,心懷仁德,心係天下,才可在死後,有機會被冊封為神靈。
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神靈身上的責任非常之重大。
後麵人界監察局分立了出來,才慢慢改變了這一切,也幫他們分擔了些責任。
發展到現在,他們這些神靈,倒是成為了一個閑職了。
不過,這所謂的閑職,也是和曾經比起來。
他們身上的責任依舊還在,並未完全卸下。
就在這時,山神廟中,走進來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人一狐。
周籍感應到,扭頭望了過去,然後折扇在手心上敲下,折扇合起,發出了輕咦聲。
宴彌也順著周籍的視線望去,便看到了胡九黎抱著那隻白狐,進入到了這個山神廟中。
今天的這場戲是化作人形的白狐,也就是白狐的飾演者,雲初的戲份。
化為人形的白狐,以書生的遠方表妹自居,取名為胡九珞。
書生被胡九珞拉著,去到廟中拜神,求神保佑,能夠高中的戲。
書生自是不信這些的,但架不住胡九珞,還是來了。
然後在這裏留下了自己的一首詩,方才離開。
也就在這場戲中,公主遇到了書生,看到了他所作的詩。
但書生卻不知道,他在這裏,見到過公主。
彼時,書生的心裏,便已經住下了胡九珞,眼裏自然也都是胡九珞。
隻是,與公主那尚處懵懂的情不同,書生的情是隱而不發。
對於這點,宴彌在與雲初對戲的時候,也有討論過,書生這種隱而不發的感情,該怎麼表現。
最後,宴彌和雲初一致認為,不需要太過表現,隻需要在幾個特定的情節,流露出若有似無的情意即可。
拍攝下來,倒也還算順利。
之前的那場直播風波,雲初多少還是受到些影響,這個影響在於,她對宴彌的愧疚。
即便宴彌早之前就已經告訴雲初,與她無關,可雲初依舊過不了自己心理的那關,始終認為是自己牽連了宴彌。
剛開始的時候,ng了幾次,直到導演趙光拉著他們兩人談了談心,把這事說開了,雲初才調整過來。
雲初調整過來後,下麵的拍攝就十分順利了。
現在雲初正在那邊補妝。
後麵還有好幾場戲,也都是他與雲初的。
所以,白狐來不來,也都無礙。
想要過來看看,自然也是可以的,不會有人說什麼,也不會有人攔住她們。
進入到山神廟中的胡九黎和白狐,察覺到了宴彌他們投過去的視線,一起側頭望了過去,然後對著宴彌輕點下頭。
她們並沒有看到,站在宴彌身邊的山神周籍。
宴彌也不意外,一樣向著她們頷首示意。
神靈想要在誰麵前現身,就在誰的麵前現身。
不然又怎麼會有神靈顯靈一說。
胡九黎並沒有向著宴彌走過去,而是去到那售賣香的小店中,買了一柱香,然後趁著還沒有拍戲的間隙,對著大殿裏麵的山神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