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的環境有些嘈雜,爐子上燃起熊熊的火焰,鍋內煮著利國特有的一些食物,沐蘊要了一份土豆泥和一份漢堡包,江叢則是坐在原地遲遲不曾開口,白人老板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有些不滿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瘦骨嶙峋的黃種人。
最後沐蘊才不得已同服務員說要一份和她一樣的,那白人老板這才滿臉笑意心滿意足的走了,江叢則有些擔心,“沐蘊,這會不會要很多錢?”
“錢的事情你放心,我帶了這個數。”沐蘊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塊?那咱可能要留在這兒當一輩子的洗碗小弟了。”江叢有些吃驚的開口。
“我帶了一萬外幣。”沐蘊湊在他耳邊,小聲的開口。
江叢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萬外幣是什麼概念,這都夠他一個人在利國生活好幾年的,沐蘊一次就帶這麼多外幣出來,沐家父母還真是把這個女兒當成心尖尖一般疼愛的。
“那也得省著點花。”江叢一臉認真的說道。
沐蘊瞧著他頗為認真的樣子,不免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先填飽肚子再說,咱是來學知識的,可不能餓死在利國。”
江叢輕輕地笑了笑,這其中的有多艱難不用說,沐蘊和他都心知肚明,現在無非是苦中作樂罷了,吃飽喝足後更大的苦難還在後頭呢。
很快食物就被端上了餐桌,土豆泥和比拳頭還大的漢堡非常平民的食物,卻讓沐蘊和江叢內心不禁湧上一陣陣的難受,要是原國的人民頓頓都能吃上土豆,小麥,麵條就好了。
利國人對於黃種人有一種天生的歧視,沐蘊和江叢在利國的前三天隻正兒八經的吃了一頓飯,往後的日子飯店的老板都不願意接待他們,旅館更是直接趁火打劫,開出了一晚上一萬外幣的天價。
沐蘊和江叢一直在橋洞底下和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起住了將近一個星期,才終於等待了史密斯教授回到利國國立大學的消息。
第二天來了一輛渾身黑乎乎的大車子,將兩個人從橋洞底下接走,緊接著他們被推進了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房子裏麵,經過層層的檢查,他們倆幾乎裏裏外外都接受了極其煎熬、殘酷又毫無人權的檢查。
然後他們被粗糙的麻繩綁住了手帶了出去,強烈的視線晃進沐蘊的眼睛裏,她有些痛苦的緊閉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緩睜開。
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留著絡腮胡,帶著小羊皮帽子,穿著煙灰色西裝馬甲的中年男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們的前麵,“沐,江,很高興你們真的來到了利國,我代表利國國立大學的老師歡迎你們。”
“史密斯教授,隻是什麼意思?我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當犯人的。”江叢看著眼前這個宛如笑麵虎一般的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江,你不用擔心,你們是我親自照進來的學生,隻是有些開學須知必須要和你們講清楚,怕你們沒耐心,我隻能采用一點非常手段。”史密斯微微的揚起唇角,大大的絡腮胡也隨之扯動。
江叢狠狠地掙紮了幾下,隨即就被一旁的保安死死的摁住,沐蘊在一旁觀察著史密斯臉上細微的打量,結合剛才史密斯說出來的話,心下狠狠地動了動。
史密斯推了推臉上的眼睛,那雙如鷹似的眸子藏在下麵有些高深莫測,“你們學成之後有什麼打算?”
沐蘊冷冷的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嘴裏的嫌惡,“當然是留在利國,我既然來了利國,我就沒想過還會再回去,貧窮落後的國家誰還想回去。”
“沐,你的想法有點危險。”史密斯輕笑著調侃。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沐蘊也同樣揚起臉,鄙夷中又帶著對利國的崇拜以及向往,“史密斯教授,你們能提供給我們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沒有理由再回到那個一窮二白連飯都吃不起的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