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蘊!你怎麼能這麼想?”江叢站在一旁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們來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不哄騙你給我寫推薦信,我怎麼可能有機會出國呢。”沐蘊挑挑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眼前這個義憤填膺的青年。
“看來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我即便是不回國也絕不可能與你這種人為伍,今天我就與你恩斷義絕。”江叢毫不掩飾眼睛裏對沐蘊的嫌棄和鄙夷,全然不顧史密斯教授在現場,直接就同沐蘊一刀兩斷,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的氣勢。
“都是同胞,別逞一時口舌之快,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別傷了和氣。”史密斯見狀挑起那雙銳利的眸子,在一旁當和事佬。
這兩個學生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但是要是他們抱團在一起,以後學成之後勢必也會抱在一起回到原國,隻有將他們拆開再逐個擊破,他們才真正有可能為他們所用。
而史密斯今天的任務就是要讓他們兩人內訌的,他微微眯起眼,進展似乎比想象中要順利一些。
“我和她這種忘恩負義之輩才不是什麼同胞,她也配?”江叢冷嗤一聲。
“假清高。”沐蘊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兩位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史密斯教授連忙在一旁打圓場。
“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假清高,他不想留在利國,他這麼費勁心思的過來幹什麼,來幹吃白飯的?”沐蘊嗤笑一聲,雙手叉腰,就差指著江叢的鼻子罵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史密斯教授,非常感謝您賞識我,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就不勞煩您費心了。”江叢聲音也很清淡,甚至連眼神都懶得分給沐蘊。
史密斯教授眼神微微垂著,眸子裏是一閃而過的精明,但一抬眼卻又是另一幅慈祥的模樣,“行,既然你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那我也就不便多說了,接下來就由我來宣讀一下我們的校規。”
校規無非就那麼幾件事情,翻來覆去史密斯教授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講完了,但整個過程沐蘊和江叢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對方一眼,臉上有傲氣,有鄙夷但更多的是對對方的不屑。
他見狀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字正腔圓的開口,“接下來會由我們的保安帶你們去辦理入學手續,祝你們在國立大學的學習生涯愉快。”
入學手續辦的很順利,太陽下山的時候沐蘊和江叢就正式成了利國國立大學的學生,這一天裏他們聽的最多的就是要永遠效忠利國,利國培養他們,他們隻能留下來為利國做貢獻。
天色漸暗,沐蘊拎著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被保安推進了一件極其簡陋的宿舍裏,牛高馬大的保安一臉冷漠的說道,“以後你的住所就在這兒了,祝你睡個好覺。”
沐蘊稍微收拾了一下,雖然簡陋但好在比橋洞是要好一些的,她將行李放好,站在床邊凝望著天邊的那一輪圓月,她微微垂眸,心想這會兒原國估計已經天亮了吧。
母親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在外奔波繁忙的生意,而父親這會兒估計已經扛著小鋤頭在田間地頭裏忙碌著,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那些視若珍寶的幼苗。
在這孤寂無人的夜晚,沐蘊對家的思念,對遠在千裏之外親人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白天那些不公平卻又無可奈何的遭遇以及江叢那些半真半假的狠話在耳邊久久回蕩。
她心猛地揪了一下,眼角不受控製的落下一行清淚,一顆一顆如黃豆大的淚珠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很快便暈染一片,留下一灘不小的水漬。
她咬著下唇努力的控製自己的哭聲,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空空蕩蕩的宿舍裏回蕩著一陣陣猶如受傷的小獸一般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