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姐?”他有些結巴了。
柔嫩指腹磨蹭少年的食指,許夢感受著上麵厚厚的結繭,若有所思,“桑娃,你可會畫畫?”
她依稀記得,符宗那邊有門起始課程,是學習一些簡單的畫畫技巧,用於鍛煉符咒的書寫。
桑娃從小天賦過人,符咒畫得順滑漂亮,細致勾描處,更是精巧。隻是不知這鏡物,是否也能畫得漂亮。
水眸滿是期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人,仿佛看到了塊大肥肉。
桑娃頂著這莫名火熱的目光,點了點頭。忽而一陣大力拉扯,許夢挽上他的手臂,將人拖進閨房,順帶招呼鏡鏡變身。
屋內桌椅拖動,待夜子桑回過神來,他已經被人按坐書桌前,筆墨紙硯齊備。
“桑娃,你幫我把變幻之後的鏡鏡畫出來好不好!”少女單手撐住下巴,眯眼笑道。
夜子桑被她盯得不自在,視線掃過地上的鏡子模擬圖,問她:“你要這些圖幹什麼?”
“是有什麼用處嗎?”
嘴上這樣問著,毛毫卻已沾上墨跡,待鏡鏡變身完成之後,少年開始提筆作畫。
許夢盯著他低垂的眼簾,搖頭晃腦,“我還不能告訴你。”
“這是個秘密。”她想準備驚喜。
筆尖略微停頓,少年勾唇笑笑,沒有再問,許夢也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稍稍傾身湊過頭來看他作畫,腦海裏琢磨著要怎麼讓桑娃成為她的免費畫師。
畢竟創業初期,能省一筆是一筆嘛!少女的臉皮極厚。水眸轉轉,又在心底默默補上一句,作為未婚夫,偶爾幫未婚妻幹活也是應該的……
思及此,某人的底氣忽然十足!
淺聲沙沙,是筆尖在紙上揮毫,許夢聞著空氣中的墨水香氣,默默把板椅拖近,笑得討好:“桑娃,你以後若是有空,能否像今天這般替我作畫?”
“我想要很多幅、很多幅鏡子模擬圖。”
“況且,桑娃畫技如此之好,若不在紙上施展,豈不是浪費了這一手好畫技?”
白晢手腕驀然一抖,夜子桑像是被驚嚇到,神情有些複雜,似吃味似竊喜。
餘光略過兩人相近的身影,他舒緩了下緊繃的後背,想問問要原因,臨了又換了句頗為沒頭沒腦的話:“許宗主怕是不會同意。”
上次他被許宗主罰進官洞,就是因為他偷潛入師姐閨房一事。
如今雖說有師姐邀請,但……有女兒的男人總是在防狼。
目光在鏡鏡身上巡遊一番,少年默默吃味。
“嘿!”許夢一聽,不在意的擺擺手,語出驚人,“我們都定親了!怕什麼!”
聲音頓了頓,她又彎腰趴在書桌之上,藏住逐漸變大的心跳聲,嘟嘟囔囔,“反正總要多親近些的……”
“好!”黑眸浮起笑意,十分幹脆利落的應下。帶著青春期沙啞的少年聲落入耳中,許夢隻覺萬般嫌棄,忍不住擠眉又弄眼。
他應得這般快做什麼,也太沒意思了!搞得她很想同他親近一般。
讓人好生別扭!
臉頰鼓起,少女有些氣悶悶的去摳桌角上的朱漆,抬眼看看屋外,又笑了。
不過……今日天氣不錯,倒是讓人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