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皮特,獄警皮特,是時候給你們介紹一下羅德監獄的光榮曆史了,”獄警斜著眼睛看著這群新人:“這是個傳統教育,仁慈的監獄長很希望你們在知道了監獄的曆史之後,能夠洗心革麵、安分守己地在監獄中服刑,雖然事實證明沒什麼用……但我建議你們應該聽一下。”
“羅德監獄,由一座老式軍事堡壘所改建,”皮特道:“如你所見,三麵懸崖絕壁,隻有一條道路通往山下,但沿途呢,都是關卡,就算你越了獄,搶了車……你也逃不出去,隻會迎來機槍的掃射。”
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監獄為什麼出名呢,因為這裏關押的囚犯無一不是臭名昭著的罪犯,那些惹是生非的家夥,那些犯下罪惡沾滿鮮血的人……和你們一樣,不是重刑犯,不會來到這裏。”
“12年來,一共有141名犯人試圖逃離此地,發生過58起越獄事件,”他道:“但從未有人……越獄成功。”
陳星目光不由得一沉。
“我提醒過你們,用這樣循循善誘的語氣,”他口氣一變,凶狠道:“現在我再次警告你們,用你們不願意聽但不得不服從的語氣……警告你們,不要越獄,千萬、不要、越獄。”
幾個玩家不約而同閃過一絲明悟的光——甚至1號阮超賢用低得大概隻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不讓越獄,那通關的辦法就一定是越獄了……”
獄警皮特恍若未聞地分發給每個人一床被子,帶著他們穿過走廊,進入監獄宿舍裏,誰也沒有看到他嘴角的一絲微不可察的譏笑。
“兩個人一個宿舍,按你們的號碼牌,1號2號一個,3號4號一個,”他吆喝道:“現在把你們的被子放進去,然後排隊,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懺悔課,牧師已經到了。”
所有犯人都慢騰騰地向監獄中唯一一座禮堂走去,但人群裏的新人格外顯眼,不時有人推搡著他們,甚至還有個紅色頭發的,像一條遊魚一樣竄來竄去。
陳星低著頭走著,卻感到屁股後麵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他牙根猛地一緊,卻強行壓住了火氣。
又不是沒被人掐過屁股,男生宿舍還有比這更猥瑣的揪蛋蛋遊戲呢,陳星知道這些家夥的惡意,如果給這些人反應,他們就會纏上來,而且死死纏住你。
看到2號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紅發鬼班西無趣地啐了一下,隨即就把目光投向了1號——
事實上1號的長相和身材更符合他的胃口。
阮超賢是個陽光的大男孩,看起來比陳星身材更好,而且明顯對周圍的惡意做出了敵對反應,被掐了屁股之後像被電線燙了一下:“誰?!誰他媽敢動老子?1
他的臉色漲紅了,但落在班西的眼中,就像小白兔瞪起了紅彤彤的眼睛。
“手感不錯。”班西故意搓了搓手,邪佞一笑。
阮超賢明顯被激出了火氣,攥起了拳頭,不過這時候獄警似乎注意到了身後的異常:“還磨蹭什麼,快點進去1
陳星進入了禮堂,他坐到了沈之言旁邊的位置,壓低聲音道:“……為什麼每個遊戲咱們倆都能一起參加?”
不是說,主動綁定的概率也不高嗎?
“我猜想,可能和馬爾斯科洛夫號有關。”沈之言道。
“紅鐵皮車?”陳星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沈之言卻搖了搖頭,不再解釋這件事,而是輕輕敲了一下陳星的手肘,示意他注意台上的牧師。
牧師將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下來親吻了一下,然後攤開《聖經》,開始宣講裏麵的教義:“……主說,罪人有罪,但我們期冀他改過自新的一天。世人皆有罪,終其一生我們都在懺悔和贖罪。”
他的宣講十分枯燥,簡直在照本宣科,不能激起任何一個犯人的共鳴,犯人們隻是將這種一周一次的懺悔課當做難得的、不用勞作的休息時間,當然,這種逼仄的禮堂還方便了東西的傳遞,陳星已經看到一把削尖了的筷子已經在三個人手裏傳來傳去了。
“從這裏走出去的途徑隻有一條,那就是意識到你們的罪孽,意識到你們犯下了上帝所禁止的哪一種惡行,”牧師的聲音還在繼續:“否則你們將永遠在罪惡的深淵中沉淪,永遠得不到解脫。”
然而回答他的是禮堂裏一聲長長的噓聲。
如果人們遵從主的教導,那麼就不會有監獄的存在了,而監獄特別是羅德監獄裏的罪犯們,對主的教導永遠嗤之以鼻。
“不管這個遊戲的通關辦法是什麼,在這裏,首要任務是活下去。”沈之言做了個提醒,他深邃的目光蘊含著力量,讓陳星不由自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