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的時候,老鼠須又進來了,他看了看兩名手下就清楚目前狀況了。三個人來到走廊上嘀咕了幾句,再進來的時候,打耳光那家夥對閆希軍說:“現在給你來個‘倒彈琵琶’,比前麵那些還舒服,你不交待就讓你一直舒服下去,一個月、兩個月我們都有東西對付你,一直到你死明白麼?”閆希軍全身緊張起來,他早已有心理準備,但仍不由自主地心慌,但他表麵上還是不置可否的神態。
他們兩人走過來把他手銬打開,一個人把他右胳膊舉起來拉向腦後麵,一個人把他左胳膊從底下腰部直接往後拉。很快,兩手背剪著靠在後背上。閆希軍是個五短身材,他屬於韌帶僵硬的那種類型,平時兩手伸到背後憑自己的力量是無論如何摸不到的。這回經過他們強力一拉,烤到一起,他感覺筋腱好像要被拉斷,肩膀處又是一番肌肉和韌帶撕裂的劇痛。他就這樣弓著背,兩臂一個蜷曲著高舉,一個扭曲著伸後,整個造型還真像舞台上的倒彈琵琶。
很快,閆希軍就體驗到了昨天蕩秋千的“高潮感了”。十分鍾不到,他頭上背脊上就開始沁出豆大的汗珠,二十分鍾不到他的臉色變成了一張白紙,嘴唇烏紫,心髒又漸漸地加速度,然後以超出常態數倍的頻率“砰砰砰”地在胸腔裏擂鼓。他感覺到兩個胳膊已不單是筋肉撕裂,那簡直都是骨頭開始扭斷碎裂了。而且還伴隨著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老鼠須說得沒錯,一個比一個舒服。可能是因為內髒已經受傷的緣故,在往下,在不到三十分鍾的時間裏,那種熟悉的,澎湃的熱血從胃、食道及氣管裏向上翻湧。很快,又腥又鹹的液體從喉嚨裏,鼻腔裏衝出來,與此同時他眼底一黑,毫無知覺地過去了。
站在他旁邊的那位狠角色似乎早有準備,在他吐血前及時把一個臉盤伸到他頭下麵,他應該是怕血嚄淋啦地收拾起來麻煩吧?這也說明他在這方麵已有經驗了。在不到30分鍾的煎熬裏,閆希軍感覺漫長得像經曆了幾十年。那天,他同我講這些事情時,他把這個倒彈琵琶的效果排在第一,第二是銷魂一刻(電警棍‘點穴’)……
我曾經想過,如果那些練瑜伽的,練體操的,他們在倒彈琵琶時應該能適應吧?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碰到那樣的人,那些家夥可能也不會給他來這一招了,這一招最適用五短身材,身體僵硬的成年人。另外閆希軍之前所受的那些酷刑已造成了肢體和內髒受傷,再來這一招他自然就更難受了。
這次,閆希軍昏闕的時間比較長,他們坐在那裏輕鬆地聊著天,同時也討論案情。任由閆希軍自己在那裏一動不動地趴著。當然,他們把閆希軍背後的手銬打開了一隻。做這些事情,他們還是會掌握“度”的,所以很少出“大事”。
大概快到一個小時了,閆希軍從椅子上慢慢坐起來。老鼠須看到了,笑著對他說:“喂,怎麼樣?睡醒了吧?還要不要玩下一個了?”閆希軍的大腦還迷迷糊糊的,視線也模糊一片,對他的話沒有及時反映。老鼠須端著一杯水走過來,直接向閆希軍的嘴裏灌去:“來,多喝點水,喝水也是補血的,等一會兒你好接著吐。”閆希軍不客氣地喝著。
等他大腦清醒,視線清晰後,開口問老鼠須:“你叫什麼名字?”
“啊?”老鼠須低下頭:“你再給我說一遍?”
“你叫什麼名字?”
“哈--哈、哈”老鼠須扭著頭笑著望了兩名手下一眼,又端起閆希軍的下巴,麵目猙獰,“你他媽的膽子不小啊?你想以後找老子報複麼?啊!你有機會麼?”
“我想以後和你交個朋友。”
“好啊,你早點交代清楚,早點出去,以後我隨時等著你。你不交待,你可能就出不去了。你他媽的還想報複我?連個機會都沒有。”他猛地推了一下閆希軍的臉,走回桌子邊,坐下後伸出一個手指頭點著閆希軍:“告訴你,老子姓曆,叫曆時金,他們管我叫曆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