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禎沒等盧颺搭話,自己磕著花生便噴了起來。
“你說說,我課下去請教師長,師長不辭辛苦為我答疑解惑,我給師長送點酒肉怎麼了?村裏的私塾還得給師長束脩呢,聖人當年還收束脩呢,你這點都不懂,真是白讀了這麼多年書了。”
吳胖子說的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句句在理,孫傳庭雖然不認同,卻也無法反駁,如今又住在盧颺家中,隻得乖乖聽了。
“你說說你,這下好了,不僅把同窗得罪了,估計那些師長對你也有了成見,還挨了一頓打,嘖嘖,看你挺聰明的一人,真不知道腦子裏咋想的。”
孫傳庭此時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但吳國禎猶自不知的喋喋不休:“哎,你瞧瞧你幹的這是啥事,用損人不利己來說你,還真是貼切。”
不過,盧颺知道孫傳庭的脾氣的,怕老孫暴走將吳胖子打一頓,盧颺趕緊上來打圓場。
“胖子,我那是給伯雅兄買的小食,全讓你吃了,趕緊過來看火,你再在那裏胡謅,小心伯雅兄將你打一頓,別說我沒告訴你,伯雅兄可是練過武的。”
吳國禎聞言,頓時一愣,隨後瞅了瞅孫傳庭,便趕緊從床沿起身,一下子離了一丈遠。
盧颺說的幽默,再加上吳胖子的動作,倒把孫傳庭逗笑了。
“你真練過武?”
吳胖子躲到盧颺身後,小心的探出頭對孫傳庭道。
“我家是軍戶,又在邊塞,家裏請了武師傅,自幼習武,跟邊軍的夜不收對打,我不落下風。”
孫傳庭也有心逗吳國禎,說著還伸手抓起一顆核桃,隨後就捏碎了,把個吳國禎看的目瞪口呆。
“孫兄,孫哥,我剛才說著玩的,您別往心裏去,無心之過,無心之過。”
說起來,吳國禎和孫傳庭還是老鄉,都是山西人,不過吳國禎是商人世家,最會看顏色,更不擔心麵子,當下便認了慫,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到了下午申時,也不知怎麼楊文嶽和錢敬忠也來了盧颺家裏,仔細打聽,才知道是張監丞安排的,讓兩人來看看孫傳庭。
盧颺知道,這是張監丞在感化孫傳庭,好讓他不再追究此事,好讓劉祭酒將此事化於無形之中。
同窗齊聚,又恰逢冬日,盧颺便弄了火鍋招待眾人。
這銅鍋還是盧颺讓人專門打製的,跟後世老北京涮肉用的銅鍋基本一樣,不過因為此時銅是貨幣,價格方麵可就相差的遠了。
入冬後,盧颺便常和雲舒、吳香一起吃火鍋。
此時恰值小冰河時期的開始,冬季還是挺冷的,再加上供暖設備跟不上,冬季的飯食端上來便涼了。
不過吃火鍋不會有這個問題,越吃越暖和,所以兩女吃了幾次火鍋後,皆愛上了這種吃法。
雖然此時沒有反季節蔬菜,但冬儲的白菜、蘿卜也能湊合著吃,再加上盧颺特製的蘸料,口感與後世相差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