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這些,盧颺也隻是想想,畢竟他這番思想跟那些隔靴搔癢的心學沒法比,萬一鬧大了,肯定會惹禍上身。
在自身實力還沒有達到的時候,也隻能先隱藏包裝起來,不過暗中發展幾個擁躉還是可行的。
萬一到時候天下有變,沒準還能拉出一個班底來搞些事情。
寒夜之中,盧颺透窗望著南邊天空的漫天星鬥,為自己為大明的百姓打著算盤。
與此同時,東四牌樓蒔花館的一間樓閣中,一個女子也在仰望星空,不過她卻沒有盧颺那般心懷天下,隻是想著自己的心事。
“小姐,要不我去那國子監一趟吧,就說小姐有請,那盧公子肯定會來的。”
魚玄機的丫鬟看著小姐發愁,心中有些不忍,便給出了主意。
這些日子裏,魚玄機越來越紅了,但當初與丫鬟的戲謔之言,卻一直沒有實現,盧颺還真的不來這秦樓楚館。
“唉!”
魚玄機一聲長歎。
“盧公子是個君子,跟那些紈絝不同,就是我下了拜帖,人家也不會來咱這種地方的,或許盧公子根本就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吧。”
魚玄機越說,心情便越低沉,到最後,倒有些自憐自哎了。
不過那丫鬟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對自家小姐的顏值才華無動於衷,至於盧颺為什麼一直沒來蒔花館,或許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小姐,你也別多想,那盧公子不來咱蒔花館,肯定是有隱情的,興許是因為手頭銀子不寬裕,畢竟來咱蒔花館,至少得十幾兩銀子,十幾兩銀子可夠京城一家人一年的花銷了。”
丫鬟提供了一種可能,如溺水的人一般,魚玄機一下子便抓住了。
“啊,對,定是盧公子手頭不寬裕,戲文中不常說嘛,一般有才華的公子,大多家境貧寒。”
剛才還自怨自艾的魚玄機,此時便為盧颺不來蒔花館找到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理由,心情也好了一些。
不過,若是盧颺聽到這個奇葩的理由,定然要說一句,言情話本害人不淺。
那戲文和話本為了製造戲劇衝突,都是用窮才子和俏佳人來配對,好製造矛盾,增加看點。
就大明國子監的實際統計數據來看,哪有那麼多的窮才子,官宦才子倒是不少。
而且窮才子更沒有銀兩去逛青樓,什麼賣油翁獨占花魁之類的,隻是切合人們的美好願望罷了。
就如同後世的那些霸道總裁愛上我一般,誰都知道不可能發生,但女子就是愛看,無他,現實中實現不了,隻能在戲劇中寄托自己的美好願望罷了。
不過魚玄機雖然貌似知道了盧颺不來蒔花館的原因,但卻依然不能與其相見。
剛剛平複下的低沉情緒,又有一片愁雲襲上心頭,遇上心儀之人,魚玄機京師花魁的自信似乎有些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