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禎仍不放棄。
“不去!”
盧颺依然幹脆。
吳國禎見實在說不動盧颺,便又堆起笑臉來說道:“不去也行,那少卿能不能幫我寫首詩詞,你也知道,我那詩詞實在拿不出手,此事還得少卿費心。”
“楊文嶽詩詞寫的最好,你咋不去找他要?”
幾人中,楊文嶽詩詞算是最好的,而且他出自川地,慣會寫吟詩弄月的詩詞,很對姑娘們的口味。
“那廝不地道,他說他要留著自己用。”
楊文嶽也是花叢老手,如此搏名的時候,自然不會將佳作讓給吳胖子。
“那錢敬忠和孫傳庭呢?”
盧颺又問。
“錢敬忠拿詩詞換銀子,我咋好跟他要,孫傳庭那脾氣,我還沒說他便道不能剽竊,這國子監中也就你不關心這事了,快快做來一首,給兄弟我應應急。”
吳國禎說起孫傳庭,猶自憤憤,這家夥不僅不借,還用大道理把吳國禎教訓了一番。
“我這真的沒有了,前次寫的兩首都被你拿走了,你也知道我又沒有急才,哪能現在就做得出來。”
盧颺為了給以後參加文會被人催著要詩詞,便給自己找了一個沒有急才的借口,正好可以搪塞一些作詩的場合。
盧颺說著將已經收拾好的書包背上,邁步便往家走,而吳國禎則在一旁跟著。
“你別跟著我了,我真的沒有詩詞了,之前做的都給你了。”
盧颺不想讓吳胖子跟自己回家,這家夥每次去他家,見到吳香,眼睛總是色眯眯的,讓盧颺很不舒服。
“待會興許就有了呢,你看這雪、這街、這樹、這樓,你就沒有啥感想嗎?要不要來上一首?”
吳胖子一邊走一邊給盧颺指著四周的景致,希望盧颺腦子能有靈光一閃,然後瞬間再來一首詩詞。
盧颺也不理他,吳國禎卻還在猶自找著景色,突然“啊”的一聲怪叫,瞬間便不說話了。
盧颺低頭一瞧,便見吳國禎一隻腳踩在了馬糞上,而且那馬糞還是濕的,應該是剛拉的。
“哈哈,這雪,這街,這樹,還有這馬糞,不知吳大官人可否有靈感了,要不要賦詩一首?”
盧颺見吳國禎滿臉窘相,便也順著調侃道,隨後便邁開大步往家而去,隻留下吳胖子在那裏擦鞋子。
第二日便是這次詩會的初選階段,各家此時都派了當家花魁來參賽,一時間,全京城叫得上號的姑娘,便都齊聚了蒔花館。
“屏兒,你去看看那盧公子可來了?”
正在上妝的魚玄機猶不放心,便讓婢女出去打探。
“姑娘,咱蒔花館早就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了,即使盧公子來了,也是不好找。”
屏兒姑娘存心跟魚玄機打趣,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不過魚玄機知道屏兒的脾氣,佯作惱怒的道:“叫你去看你便去看,推三阻四的作何。”
屏兒見自家小姐有些生氣,也不敢再說笑:“哎呀,姑娘真是怕了你了,我去看還不行嗎?”
屏兒說著便趕緊起身出門而去,不過在外麵轉了一圈後,卻沒有看到盧颺的身影,頓時有些著急,不知如何對那魚玄機說,實話實話吧,怕自家小姐傷心,影響了發揮。
不過屏兒久在魚玄機身邊,也是心思乖巧之人,回來後便道遠遠的似乎見到了盧公子,但是因為人太多,倒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屏兒話說的模棱兩可,但魚玄機卻聽得很開心,連帶著上妝都仔細了一些。
京師四九城,叫得上的號的青樓有三十多家,因為人太多,所以每家便隻能表演一個曲目。
而且各家也不是隻派了一個花魁來,紅花需要綠葉配,這麼好的露臉機會,各家的曲目都是幾人一起完成的,不僅有花魁主唱,還有自家姑娘伴舞彈琴的。
所以這次詩會也算得上是整個京師青樓姑娘的一次大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