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家閑得無聊的朱美臣,因為喜愛詩詞,便常常留戀花街柳巷,是以常逛東四牌樓的士子都知道朱美臣的大名。
而且就如今這首《念奴嬌》來看,朱美臣的詩詞還是不錯的,雖然流芳百世做不到,但在京師也算能排的上號的,又因為其常常逛青樓,名聲還非常響亮。
見是朱侍郎,一群士子們也不敢怠慢,趕緊還禮致意,一番寒暄下來,倒把下一位上場的女子給怠慢了。
那楚館的姑娘在台上晾了半響之後,眾人才又坐定,不過因為是朱美臣,那姑娘雖有不滿,但也不敢造次,隻得將委屈咽回肚子裏,不過卻把這筆賬算在了魚玄機身上。
不過這女子也是青樓裏混出來的,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沒說委屈,倒也將眼睛裏弄出來了些秋水,看得朱美臣自己便不好意思了。
“哎呀呀,都趕緊肅靜吧肅靜吧,可不能怠慢了咱們這董姑娘。”
朱美臣從台上的姑娘眼中讀到了委屈,便趕緊招呼眾人莫要再喧嘩,現場這才靜下來,不過眾人再往台上看去,見那姑娘楚楚可憐的站在台上,頓時便覺有愧。
那姑娘將計就計,端得就是如此楚楚可憐的範,倒也收割了一大批士子的心。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這女子生的便是一臉魅相,一雙桃花眼分外傳神,任誰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都覺得女子眼裏含著星星。
盧颺前世便有一個長著如此美目的一個女同事,每次對上那眼中含有星星的桃花眼,心中便不斷悸動。
盧颺覺得魚玄機長的就挺媚的,但對上這個姑娘卻仍遜三分,雖然這姑娘長的比魚玄機差些,但若論勾引男人,這女子則是更勝一籌。
甚至盧颺覺得若是讓這董姓女子去演妲己,那根本不用裝扮,本色出演便好。
而且盧颺覺得,要是這姑娘來勾引自己,自己還真把持不住。
“這人誰啊?”
盧颺問一旁的吳國禎。
“雁翅樓的董小宛董姑娘你不知道啊,咱上次不還去過嗎?”
說到這京城教坊司的姑娘,吳國禎總算是在幾人中間找到了自己比較出彩的一個地方,說的便不無得意。
“去過嗎?我咋對這姑娘沒印象?”
錢敬忠有些迷糊,他覺得上次去雁翅樓的時候,沒見過這麼美的一個姑娘啊。
“想什麼呢,吳國禎將扇子折起,啪的一下敲在錢敬忠頭上。
“董小宛可是雁翅樓的頭牌,之前也做過花魁的,就咱上次那點銀子,如何能見到這董姑娘,你想的到挺好。”
錢敬忠家貧,這種地方基本沒來過,所以也不大分得清這青樓裏的姑娘等級,所以便被吳國禎抓住教訓了一番。
“哎呀,這輩子跟玄姑娘睡覺是沒什麼希望了,不過若是跟這董姑娘睡上一覺,倒也不枉風流了。”
吳國禎說的猥瑣,極讓盧颺幾人有些看不上。
不過本心裏,盧颺覺得這吳胖子說的也有些道理,這董姑娘天生媚相,讓人見了便忍不往那方麵想,再經吳胖子這粗俗的言語一激,盧颺心裏也是癢癢的很。
不過“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君子”,所以盧颺也隻是在心裏過過癮便也罷了。
想必這在場的絕大多數士子,也跟盧颺一個德行,畢竟如吳國禎這般說出來的,還是少數,因為絕大多數人還是要臉的。
於是盧颺專心看那姑娘的表演,但從詩詞上看這姑娘不甚出彩,但這姑娘在舞台上頗為放得開,不時漏出一段大腿和纖腰,引得盧颺都有些心猿意馬,所以最後名次也頗高。
京城教坊司上得了台麵的青樓一共三十多家,每人差不多五分鍾的表演時間,待到午時中刻,堪堪表演完。
明朝人的午餐並沒有正式推廣,所以在給那些前排就坐的顯要送了茶點後,教坊司的吏員也沒閑著,開始給這首場詩會排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