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我老師這傷重嗎?”
盧颺看著那郎中揭開劉宗周的長衫,一條被棍子擊打的傷痕赫然在目。
“皮外傷,沒傷到肋骨。”
盧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給劉宗周說了。
“老師,學生錯了。”
盧颺知道鄭國舅勢力大,但沒想到這麼大,竟然敢衝進國子監裏打人,連累了自己的同窗和老師被打,造成這樣的局麵,盧颺心裏很過意不去。
“嗯,知道錯了,說明你還知道天高地厚,沒枉費為師平日裏教導你,不過今日之事不是你的錯,此事雖因你而起,但是今日之事卻不是你的錯,而且如今這事也不幹你的事了。”
盧颺知道劉祭酒說得什麼意思,衝擊國子監,毆打國子監師生的事,已經不是盧颺能參與的了,甚至劉宗周在裏麵能撈到一個什麼角色出演,這個也不好說,但絕對不是主演。
“鄭國舅呢?”
劉宗周又問道。
“關在廂房裏了,沒給上繩子,也沒人打他。”
盧颺在逆轉了形勢之後,第一時間便控製住了鄭國舅,不過這次沒有打他。
“虧你小子還知道好歹,這次總沒再昏頭,你這次可得把人給我看好了,好吃好喝供著,不能打罵,待會兒錦衣衛、東廠和五城兵馬司乃至順天府都有可能來人,你可得幫為師將人看好了,任誰來這人都不能被帶走。”
劉宗周一邊整理官服,一邊接著說:“為師這就去見陛下。”
“老師,您的傷?”
盧颺有些不忍,雖說如今的事件進展已經完全不是他能控製的了,但是還是感到有些對不住劉宗周。
“哈哈,這傷沒事,正好到禦前讓陛下看看。”
劉宗周說著,領著幾個被打的博士一起往皇城去了,大明朝的有一次朝堂爭鬥就此拉開序幕。
劉宗周等人前腳剛走,接著便有大批錦衣衛來到國子監門口。
之前便有探子暗中跟著鄭國舅府的青皮打手來到國子監,當時見那些青皮強拆國子監正門,便趕緊回去稟告了,然後北城千戶所的千戶便領著百十個錦衣衛往這裏趕了。
不過這一來一回的,便也耽誤了些時間,等到大批人馬趕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大人,剛才鄭家的人和國子監的監生們打起來了,人太多,卑職沒能製止得了。”
之前留在這裏查看事件進展的一個錦衣衛探子對東城千戶所的柳千戶稟告道。
北城千戶所的千戶姓柳,是個中年漢子,聞言沒有說話,聽那個下屬將剛才事情的經過一一彙報。
“什麼,國子監的監生打贏了?那鄭國舅呢?”
柳千戶有些驚訝,然後透過門口往裏麵張望,不過裏麵已經歸於平靜,他啥也看不到了。
“卑職隻看到有幾個青皮逃了出來,其餘鄭家的再沒有人出來了。”
柳千戶大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心中有了數,便邁步往國子監的大門而來,但是在門口,就被孫傳庭等人給攔住了。
“大人留步。”
柳千戶看了一眼孫傳庭,沒有說話,身後的隨從趕緊掏出了腰牌:“錦衣衛辦差,閑雜人等閃開。”
“大人且慢,敢問大人所辦何差?”
孫傳庭並不讓開。
“這是你該問的嗎?”
柳千戶見鎮不住這些監生,隻得裝模作樣的訓斥道。
“那什麼是我該問的呢,難道是為什麼京師有數百人聚集鬧事錦衣衛為什麼沒人管,拆了國子監的正門錦衣衛也不知在何方?還是青皮打手毆打我國子監監生錦衣衛卻為何袖手旁觀?”
一旁的楊文嶽見這柳千戶的表情實在欠揍,便頂著額頭的大包直接出言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