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昏黃,M國某陸軍軍官學校內,在一天緊張學習後的學生們陸續離開校園或是坐在白色長椅上討論著什麼。一張張白皙皮膚高鼻梁的M國人之中也不時參雜一些Z國麵孔,唯一一樣的就是他們同樣身著洋裝西服,流利的交談著哪個班的女學生漂亮或是討論著要如何安排難得的假期。

但圖書館中,卻是另外一副景象。平日偌大且安靜的圖書館今日卻突然多了許多人前來閱讀,隻不過多數都是高鼻梁的M國女學生,她們的眼神卻不時瞄著某一個角落卻未曾上前。偏僻角落裏,夕陽的餘暉落在桌上厚厚的一打書籍上,一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在一本軍事書籍頁麵不時遊動,專注的眼神在字裏行間流動著,不時蹙著的眉頭無不在說明書籍的晦澀難懂,但那副白皙光潔的臉龐上的那一對深邃淡然的眼神卻從未離開過那一本本晦澀的書籍,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棱角分明的輪廓不難看出這是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Z國少年。

身邊或是探究或是熱烈的目光都未曾讓他抬起過頭,隻是不停的看著手裏的書。這時,少年雙手合上看至最後一頁的書籍,旁若無人的收拾桌上擺放整齊的書籍,熟練的將懷中的書籍擺放在架子上,然後白色襯衫的背影在圖書館門口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與此同時的韓宅客廳裏,深色簡約皮質沙發裏坐的六七十歲的韓老爺子卻依然神采奕奕,一身黑色傳統長袍馬褂卻也穿出了西裝的莊嚴鄭重之感,放在暗棕色木杖上的雙手布滿了風霜,目光如夜晚一般神秘。

“老爺子,你真打算讓他回來嗎?阿辰他……”一位穿著傳統深色暗紋的旗袍老婦人神色暗淡了下來,六七十歲的她烏發中透著銀光,皮膚雖失去了年輕時的光滑無暇,卻依舊白皙入骨,旗袍下的身材更是說明老婦人當初是如何的美麗動人。

韓老爺子看向老婦人時,眸子才有了些許溫度,“芷蘭,我何嚐不知道那是他的夢想,可是我們真的不能再失去阿辰了,韓家不能沒有主人啊。”韓老爺子看著自己深愛一輩子的發妻左芷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對過去的痛苦。

“阿辰……”韓老夫人似乎是想起了自家孫子的脾性,目光猶豫了起來,“他要做的事,我們什麼時候攔得住了?六歲那年,他母親抑鬱出國治療,為了見他母親一麵,硬生生克服暈車暈船水土不服,回來的時候人不僅臉白的像一張紙,還瘦了一大圈。當初才年僅十一歲的他為了反抗和他舅舅學著從商,不吃不喝,最後還不是隨他學他所謂的地理。”

韓老爺子歎了口氣,目光卻望向窗外的遠方,喃喃道:“隻希望他不會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