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海麵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柔和的光芒,仿佛一個神秘蒙麵少女一般,即便是這般,也無法改變它那柔美之中暗藏的危險。一艘滿是燈光的洋輪正緩緩穿過黑夜,行駛在泛著微微波浪的海麵上,和黑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洋輪二層204號房中,白襯衫少年劍眉緊蹙,神色微沉,雙手被繩子緊緊束縛著。房中八個身著各色普通麻衣精壯男人環繞著他直挺挺站立著,目光堅定的直視前方,有心人都能知道這幾個人一定是練家子。這時,門外一個黝黑身著普藍色長袍不過二十來歲的少年踏步走了進來,“小少爺,這一次得罪了,但這是老爺子的命令,我們必須遵從。”少年話音剛落,其餘八人向著黝黑的少年微微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被稱為少爺的襯衫少年目光直直看向那名低頭認罪卻無任何悔意的少年。
“李長生,李總管的兒子。”李長生一板一眼回答著,仿佛自己的父親不是對方家裏一個管家而已,說是管家,其實也就不過是一個伺候人的活計。
“你不怕我會為難你父親,或者為難你嗎?”那襯衣少爺神色淡淡,不過短短兩句話,卻充滿了威脅和壓迫。
李長生心頭微微一跳,意外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竟然有那麼重的壓迫感,可想起自己父親說過一些這位小少爺小時候的事之後,又覺得不奇怪了,畢竟一個能為了自己能提高自己的記憶力,就連吃飯上廁所的時間都不放過,就算是睡夢中都還在背書;甚至有一次被綁架威脅老爺子的時候,差點就用鋒利的匕首了結了自己,幸好當時及時被人救了,不然就算當時沒事,也依然會失血過多而亡的。“少爺不會。”
襯衣少爺挑了挑眉,等待著長生的答案。
李長生略微思慮了一下,“少爺姓韓,所以不會。”
“嗬,我是姓韓,但是我是韓熠辰,我的行事風格怎麼可能拘泥在那幾條所謂的家規?”韓熠辰嗤笑一聲後,目光變得銳利,仿佛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般盯住獵物一樣,直直看著李長生。
李長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如果少爺真想報仇,我們的繩子壓根就捆不到你的手上,少爺早就在上洋輪之前迷藥就失效了,不是嗎?”李長生伸手解開了韓熠辰手腕上略微鬆垮的繩子,明顯,隻要韓熠辰略微掙紮,這繩子便成了擺設。
韓熠辰沒有回答,但是神情卻回答卻回答了一切,“老爺子讓我回去幹嘛?又要我繼承他那點子家業?”
李長生清咳一聲,“大概和少爺的婚事有關。”說起韓家,在奉天,雖然不是最有錢的,也不是最有權利的,地位卻是穩穩的,主要還是因為韓老爺子,曾經是清軍的副都統,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妻子左芷蘭手中陪嫁的十幾家店鋪也被韓老爺子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也就是近些年,老爺子和老太太身子骨不太好,就把店鋪交給了有些經商頭腦的韓熠辰的舅舅陳廣海。不過這並不是韓家在奉天存在那麼多年不倒的原因,而是老爺子曾經幫助的一些年輕人都成了各個方麵的能人,而那些曾經受幫助的人無不感激老爺子,所以對老爺子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