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未來的心上人,和貌似溫厚,實則狡詐殘忍郭太後,一時讓宇文永治臉上乍喜乍悲。
而宇文永治這又喜又悲的樣子讓武亞看得辛酸。
他故作豪邁地用力拍了下宇文永治的肩膀。宇文永治不怎麼吃痛,注意力卻被轉移。
“你幹什麼,武亞,你好大的膽子,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罰你去馬廄掃一個月馬糞。”
宇文永治笑了,這次的笑容如朗日出山,天地間所以晦暗都無可遁形。
武亞心裏也跟著敞亮了。他也笑著道:“那怕啥,說不定,我還能遇到個合適的妹子。
哎呀,到時候我跟她小手一拉,小臉一親,我那死了的老爹就要抱孫子了。我就每天媳婦孩子熱炕頭,給個皇帝也不換。”
武亞越說越離譜,宇文永治聽著聽著卻有幾分羨慕。
那樣平凡人的生活,充滿煙火。許多人唾手可得,他卻無數次在夢裏夢見過,現實中卻幾乎沒有可能實現的。
可能是在自己的秘密基地裏麵,又有可以推心置腹的摯友在一旁,宇文永治難得地允許自己的悲傷暫時出了心口的監獄。
宇文永治的悲傷,如流星一瞬。武亞心裏卻覺得,像是掉了一塊大隕石。
他本就頭腦簡單。幹脆就以為宇文永治是為了要娶一堆不喜歡,還可能是奸細的女人而覺得頭疼。
他也不會說話,別說宇文永治這種狐狸祖宗,說話前打了十七八遍草稿才會出口。
就連他妹妹武然,他都說不過。
這會兒,也許是關心則亂。武亞脫口而出就是:“那啥,代王。你要是真的不想娶那些女人,要不我替你娶吧。別說一個,那五個裏除了我妹妹,我都能娶。如果她們真的是禍害,那麼就來禍害我好了。犧牲我一個,幸福代王一生,也是值得的。”
“你在胡說什麼。”宇文永治就算心底有什麼,也被武亞給氣得笑了起來。
他用力拍了一下武亞的頭後才道:“常言道‘長者賜不敢辭。’
你要是敢娶郭太後賜給我的女人,馬上就會被郭太後以大不敬的罪名殺死,哪裏還有命活到娶媳婦。”
宇文永治臉上不鬱悶了,他心裏卻想。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能被郭太後看中賜給我的女人,肯定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以自己這好友的腦子。別說是那四個宅門裏混成精的千金,恐怕就是她們身旁的丫鬟,武亞都對付不了。
到時候人家都不用兩句話,隻需要拋了可憐的眼神過去,他就會乖乖地聽人家的話。
別說給人家當牛做馬,死了都心甘情願。
武亞看得宇文永治眉眼間鬱悶之氣全部散去,心裏也是快活許多,他才不記恨被代王給打了,心心念念地要報仇,要反抗。
爹爹說過,為人要糊塗一點,有好多事不要去計較,這樣活著才會快樂。
隻是武亞到底是男子漢,要強的性子上來了,他嘴裏不甘示弱道:“都說不要打我的頭,打傻了我未來媳婦怎麼辦。我說代王,你這麼緊張。不知道的要是見了,還以為你對那四個女人鍾情已久。也是,自古男人皆愛美色。我可是聽說了,那正妃霍驚鴻是生得花容月貌,可以讓西施愧色,王昭君羞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