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在傅家也是住過一段時間的,就算她性格再不甘心受委屈,可是人在屋簷下,又怎麼會好過。
看到紀亦澤,她想起了曾經那段寄人籬下的日子。
後來還不是自己受不了了,搬了出來。
出租屋雖小雖破,但樂得自在。
同樣是不受寵,可是紀亦澤似乎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他比自己還可憐……
傅語沉氣氛難平,她愣愣地看著牆上的一顆釘子,想著等他洗完澡出來,再和他聊上幾句,那根釘子就像紮在她心裏一樣,她連呼吸都能感覺到拉拉扯扯的疼痛。
誰知紀亦澤竟然洗完澡竟躺在床上直接就睡下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一個人躺在臥室的沙發上,聽著紀亦澤熟睡的呼吸聲,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她不可能和他一起睡的,他真的能安然入睡嗎?
傅語沉腦子裏放電影一樣回憶著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一幕一幕,越發覺得紀亦澤可憐,他一個紀家少爺是怎麼淪落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那場車禍,會不會就和鄭嵐有關係?如果真的是她,那紀亦澤是怎麼熬過天天麵對殺母凶手,不能為母親報仇還受盡羞辱的日子的?
可以預見,她以後在紀家的日子,鄭嵐不會讓自己好過……
本來在餐桌上就沒吃飽,現在傅語沉更餓了,她起身看看床上的男人,他紋絲不動,就像被寂靜的夜晚徹底吞噬了一樣。
傅語沉決定出去找點吃的,不能讓饑餓在自己身上放肆地擴大。
她一個人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悄悄沿著牆邊溜進廚房。
夜已經深了,別墅裏靜悄悄的,她踮著腳走,雖然她不怕誰,但是也不想驚動誰。
要不是有地圖,自己就是找上一晚上也是找不到的。
不管了,先找點什麼吃吧,她餓的肚子都咕咕叫了,空虛感一陣一陣傳來。
借著手機的光,傅語沉看到桌子上的麵包,她拿起來撕下一塊放進嘴裏,還可以吧。
忽然,她覺得眼前一閃,燈亮了。
她驀地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夏媛。
“原來是少奶奶,您怎麼在偷吃?您要是餓了叫我一聲就行了。”
什麼叫偷,夏媛這是嘲笑她嗎?在這個隻有一間房子亮燈的別墅裏,他們兩個四目相對,她覺得夏媛的靠近有些可怕。
不過自己今天忍了大太太,有什麼理由又要忍她。
傅語沉把麵包往桌子上一扔,豎起眉毛,瞪著她,
“這是紀家,是我老公家,我吃他的東西怎麼算偷?但是你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少奶奶,您可不能這麼說,我要是鬼鬼祟祟的能開燈嗎?”
傅語沉知道,她就是看周圍沒有人,對自己放縱起來,反正自己又不能因為幾句話去找大太太理論。
“怎麼?您是晚飯時沒吃飽嗎?”
原來晚飯時夏媛也在旁邊伺候,發生的一切都看到了。
以她狗仗人勢的性格,必定覺得自己會忌憚大太太,連她也不敢得罪。
“我是怕打擾你睡覺,所以才自己悄悄出來,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酒麻煩你把飯菜送到房間裏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