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語沉的指縫裏,可以看到她哭得脹紅的臉。
昨天她還在心裏奇怪,紀亦澤這個從不近女色的人,這麼會對這個剛剛進門,以前從不認識的女人這麼上心。
原來,他們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他果然還是那個紀亦澤,對女人總是冷若冰霜的紀亦澤。
不過,她心裏還有一個疑問,那麼他又為什不惜和自己翻臉也要讓傅語沉進公司?
不管紀亦澤和傅語沉是什麼心思,隻要她可以牢牢籠絡住傅語沉,讓她成為自己的人,紀亦澤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紀亦澤那個孩子我了解他,一向孤僻淡漠,你和他在一起受委屈了。”
傅語沉帶著哭聲說,“以後我就靠母親給我在紀家撐腰了。”
“你和我一條心,我自然會幫你。”鄭嵐答道,說著把自己隨身的手絹遞給傅語沉。
傅語沉接過手絹,擦著眼角的淚痕,長長的睫毛濕噠噠的聚在一起,顯得更加黑長。
鄭嵐起身,傅語沉也慌忙跟隨著起來,“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上班了,你明天去公司吧,我會安排人接應你。”
“好的,那就謝謝母親了,您快去工作吧。”
說完,他們各自離開了餐桌,幾個傭人走過來收拾碗筷。
一轉身,傅語沉就停止了哭泣,傷心的表情在她的臉上一秒鍾消失了,神情恢複如常。
總算騙過鄭嵐了,她這一出戲演的好不容易,傅語沉抬手用兩個指尖按按太陽穴,接連哭了兩次,她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疼。
她這也算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想出的辦法,雖然隻能維持一陣,但能爭取到片刻安全已是不易。
傅語沉回到了房間,紀亦澤早就吃過早飯,連碗筷都拿出去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表,今天確實在樓下待的時間有點長了,紀亦澤不會懷疑自己吧。
不出所料,聽到開門聲,紀亦澤馬上把目光投向門口,他像是掐著時間等她回來一樣。
她知道自己現在滿臉通紅,眼睛比離開房間的時候更腫了,一看就是又哭過。
紀亦澤一臉狐疑,她怎麼又哭了?
傅語沉身體僵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剛才對鄭嵐說的話,她有些心虛,站在門口,在紀亦澤的注視下,眼眶又濕潤了。
紀亦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不過他的目光像是在審視她。
“大太太剛才又給我罵了一頓,說我鼓吹你和她做對。”她啞聲說道。
傅語沉邊擦著眼淚,邊走向沙發,然後緊緊抱著她經常抱的抱枕,一屁股陷在沙發裏,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她這是從哪聽到的閑話?”紀亦澤裝作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的黑眸像深不見底與世隔絕的深潭。
“可能她誤會我了吧,以後在向她慢慢解釋吧,不過我明天就可以去紀家工作了,還是要謝謝你。”傅語沉停止了哭泣,她已經哭不出來了,臉像白色帶粉的花瓣。
“繼續看資料吧。”紀亦澤沒有回應她的感激,隻是平靜的回答,甚至都好像看不出說話時嘴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