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澤警惕起來,傅語沉為什麼要千方百計打聽林家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企圖。
“你認識這個林家?”紀亦澤的眼睛射出洞察人心的光芒。
聽到紀亦澤這麼問自己,傅語沉才慌忙意識到,以紀亦澤敏感多疑的性格,可能會懷疑什麼。
她馬上說道,“我怎麼可能認識那麼有錢的人,我隻是好奇而已。”
然後就是一副“你不想說就算了”的表情。
紀亦澤卻對她解釋並不買賬,他有一種感覺,付雨晨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傅語沉心裏暫時放下了去醫院的打算,不過就算不去醫院,她也要去林家看看。
哪怕見不到林老太爺,打聽一下林家的消息也可以緩解些她的焦慮,不然怎麼放心的下,她在心裏製定著計劃。
第二天,是星期六。
傅語沉不必去上班。
清晨,她躺在沙發上,眼睛轉著圈思考著是今天去林家還是明天去。
這時紀亦澤突然發問,“今天打算出去?”
“我……我今天打算……去商場,把鄭嵐買的東西都退掉,我又不會用,放在那裏也是浪費。”
傅語沉臨時找了這個借口,她擔心自己如果說不出門,紀亦澤真的會讓她在紀家待一天。
沒有辦法,她隻能明天再去林家了。
不過正好,她今天打算去母親的墓地祭拜。
得到骨灰的日子遙遙無期,傅語沉心裏總覺得愧對於母親。
再加上最近幾天,她實在心思煩悶,思念難解。
所以下午,她決定去墓地。
不過她並沒有紀亦澤。
吃過早飯,傅語沉便出了門,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徑直來到商場,把所有東西一件一件退掉,她的心裏這才如釋負重。
她總算不欠鄭嵐什麼了,找個機會,她要把這個錢還給鄭嵐。
之後她便開車去了墓地。
於紀亦澤母親華麗的墓地不同。
傅語沉母親的墓地格外樸素蕭條,她要開好遠的路才能到。
一排排的墓碑,緊密相連,像蝸居在一起。
傅語沉輕鬆地從一片墓碑林,來到母親的墓碑前。
已是傍晚,隻有她一個人,心情複雜,既心痛又親切。
看到母親的墓碑就在眼前,看著母親的照片。
她霍然覺得,母親就站在她對麵,正笑著看著她。
傅語沉走過去,抱著冰涼的墓碑,頭靠在上麵。
墓碑光滑,冰涼,她竟然覺得,比抱著火爐更加溫暖。
閉上眼睛,想象著她正抱著母親,她不敢睜眼,怕睜眼之後,卻又陷入無憑。
就這樣抱著,多一秒也好。
本來在來的路上,她在心裏一直反複告訴自己。
這次來,一定不能哭!
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弄濕了臉頰。
淒涼的風沒有任何遮擋,在墓地放肆的來回奔跑,傅語沉的頭發被吹得淩亂不堪,像水裏的海藻,她臉頰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