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想著,傅語沉卻好像分裂出一個人格一樣,笑著回答,“昨天可能是泡溫泉不適應吧,睡一覺已經恢複了。”
笑,隻是一個表情。
鄭嵐從包裏掏出幾張報紙,低下頭,自己欣賞一樣,隨意的翻動著。
傅語沉卻在“欣賞”鄭嵐。
她一搭眼便知,自己萬眾矚目了。
傅語沉走近沙發,坐到鄭嵐身邊,她不就是來給自己送報紙的。
自己的照片赫然出現在傅語沉的麵前,她差點沒認出來。
接過報紙,是一排醒目的大字,“紀家少爺沉寂多年,少奶奶驚現人前。”
“傅紀聯姻,紀亦澤是否將要重回紀家?”
“紀家公司恐後繼無人,紀亦澤匆忙娶妻。”
……
光看著這些標題,就夠傅語沉冷笑半天的了,原來她在別人嘴裏,這麼千姿百態。
別人的解讀各式各樣,但唯獨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自己。
她做噩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登上頭版頭條,而且,是以這種形式。
這下傅興安一定很開心吧,他的身份也相當於公開了,開心哪夠,應該是慶祝。
其實傅語沉最怕的,還是秦栩看到這些,此刻,她恨不得照片上的自己模糊一點再模糊一點。
照片上的這個笑容明爛的女子,早已非當年之人。
而鄭嵐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抿著嘴笑,等待著傅語沉的反應。
而傅語沉卻一直默不作聲,低頭不語。
她應該說些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鄭嵐見傅語沉情緒不如她所期,繼續說道,“是不是……昨天的事讓你不開心了?”
傅語沉感覺自己心裏悶悶的,這種讓她尷尬又壓抑的相處,如挫骨割肉般折磨著她。
她的不開心,難道不是再也無法隱藏了?可是她畢竟有求與鄭嵐。
唯恐得罪她,可再這麼下去,她快要折磨死自己了。
那種每天仰人鼻息,被別人指手畫腳的生活,隻要是經曆過得人,都會終生難忘。
既然她已經知道從鄭嵐那裏得到合作書將近無望,那繼續討好她也沒什麼意義。
不如……她試探鄭嵐,聽昨天紀亦澤的口氣,合作的事他應該可以插手。
傅語沉隻能硬裝順從,“沒有啊,我沒有什麼不開心的,隻是突然被這麼多人關注,有些不適應罷了。”
鄭嵐似乎有些放心,“一開始是會有些不適應的,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再過一段時間?聽著鄭嵐話裏的意思,這是要對自己無休無止了。
鄭嵐繼續關心傅語沉道,“聽說今天是你自己打車來公司的,我心裏就一直不舒服,紀家的少奶奶怎麼能打車?”
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個和昨天截然不同的車鑰匙,“你覺得昨天的車太貴重了,今天我給你換了一輛甲殼蟲,隻是代步用,這回你可不能再拒絕了。”
然後送到傅語沉手裏。
傅語沉低頭看著這個被突然硬塞過來的車鑰匙,像紮手一樣想要躲避。
犀利的目光在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