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洪水是件鬧心的事,尤其是山東去年已經鬧過一次了,今年還來,這就不得不讓竇寬罵街了。罵街歸罵街,可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的,就在竇寬準備下去看看各縣的情況時,東平郡公程名振以欽差副使的名義趕到刺史府。
詔曰:“古來聖君以仁德治世,無不以牧養生民為社稷,......孤秉承皇帝聖意攝政監國,不敢稍加怠慢。
著令滑州刺史竇寬為河南道按察使,程名振副之,一體節製河南諸州軍政,便宜行事,所至之處如孤躬親。務必以救災拯民為要,......,上不負皇帝信任之期,下不負百姓殷勤之盼。”
看著竇寬和府衙的僚屬們都一頭霧水的在下麵撓腦袋,程名振不由的笑了笑,他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感到疑惑。
按照朝廷的規製,以往要麼是中書省直接派遣大員來,要麼是當地的都督府長官直接就地接任,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小小的朱袍刺史了。
“彥集,來的時候太子爺說了,你是個親民的好官,同時也是個膽大妄為的人。
不過,國家危難真是你這樣的人有用武之地的時候,隻要能平滅河南道的水災,就算是把天捅漏了,殿下他也替你扛著。”,話畢,程名振笑著把聖旨交到竇寬的手中。
低地看著手裏的聖旨,竇寬的不由的顫抖著,因為上次的事兒,他在整個河南道得罪了不少人,明理暗裏的擠兌他,說太子不過是利用他一時罷了,還能真為他把別人怎麼樣嗎?
不過,人家說的也沒錯,自己也不是東宮的人,太子就是再欣賞自己又能如何,所以久而久之竇寬也就不反駁了。可今兒,這道詔書,徹底顛覆了他對李承乾認知,殿下真是仁義啊,殿下知我竇寬啊。
“臣,竇寬誓死效忠大唐,效忠陛下,如若不能及時的堵住河南的窟窿,臣就先砍了自己的腦袋!”
話畢,竇寬望著西麵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其實他是想說一些感謝太子的話的,可又怕人多嘴雜,到時候有人曲解之後傳到朝廷去,那可是會給太子招禍呢。
“竇按察使,在本官來之前,朝廷就在長安緊急劃撥二十萬擔糧食,按照預定的時間,再有半個月就可抵達河南道地界。
路過洛陽時,王都督說了,他還會籌措一些物資送過來,另外,明年的種子、農具,他那也包了,請按察使在前麵放手施為。”,程名振一邊扶起跪在地上的竇寬,一邊說道。
他雖然貴為郡公、從三品的大員,但絲毫不敢小看這位太子看重的新貴,能被太子爺看重的人,那是一般的人嘛。而且聽說他還是太穆皇後的族人,那這將來的前途就可想而知了。
遠的不說,那位新任的洛陽都督王治,自從跟了太子後,僅僅用八年時間,就從一介小小的縣令,升到正三品大員的,就算是他這樣開國將軍和人家也是比不了的。
恩,聽完的程名振的話,竇寬不由的點了點頭,太子真是心思如發,不僅在朝廷中讓宰相們專職負責統籌,又把廉政部的官員主政洛陽就近保障,確實是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啊。
在心裏盤算一會兒,沉聲說道:“根據都督府最新發來的抵報,汴水、泗水之間的宋州和忻州災情最為嚴重,你我兵分兩路,先去這兩處看看,然後再返回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