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嘛,無非鑽門鑿洞的想辦法弄錢,所以貪的方法也花樣百出,可藏錢的方法確是大同小異,沒什麼太新奇的主意。
王治從州縣小吏到如今廉政部左侍郎這個位置,其個人能力絕對是首屈一指的,要不然單憑李承乾的欣賞,他也坐不上現在這個位置。
自從調入長安王治也破了不少的大案要案,狡兔三窟容易,可狡兔二十窟,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李承乾也沒見過,所以見見挺會藏貓貓的家夥權當解悶了。
翌日,承慶殿內,唐儉、王治、長孫衝三人侍立於下,而犯官張栩跪在地上如同好奇寶寶一樣四處張望著,絲毫沒有在乎唐儉投來的殺人般的目光。
就這樣,大殿之內,除了李承乾翻奏章弄出一點點聲音外,落針可聞,又因為是下午光線比較昏暗,殿內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分。
稍時,放下手中的奏本後,李承乾看了跪在下麵胖成一團的張栩,還別說,這家夥還特麼挺富態的,看來這民脂民膏真是養人,這得吃多少好東西,光打他真是便宜,這身膘能炸出多少油來!
“朝中的官員,除了岑文本、馬周這樣特例外,想要從各衙門站到這裏,沒有二十年曆練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開國以來,低階犯官能在這回話的,你還是頭一份,怎麼樣,這是天大的臉麵吧!”
李承乾說的並不誇張,在官場上永遠都是要講究資曆的,即使李承乾很不喜歡這種方式。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風氣就算是自己當了皇帝也不一定能改變。誰讓一本厚厚的華夏史到處都寫著“人情世故”呢,不懂這個四個字,在官場上可是說是寸步難行。
“回殿下,罪臣也不想這麼早來,可誰能想到吃著糖餅燙了後腦勺呢,大意了,讓您見笑了!”
聽到張栩的回答如此無禮,一旁的長孫衝向前一個箭步,結結實實照著他的後腰踩了一腳,肥胖的張栩一邊揉著腰,一邊跪著往後退了一步。心中不由的大罵,不愧是活閻王,連特麼個招呼都不打,下手真特麼狠,老子腰還能不能直起來就不知道了。
對於長孫衝這一腳,李承乾還挺滿意的,看來這小子給羅通的學費還真沒白交,這身手進步還是挺大的。這才對嘛,不管以前幹什麼,現在是內衛府的將軍,要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麼去壓製那些驕兵悍將呢!
不過,張栩還是幸運的,他也就是碰到了長孫衝這個二把刀,換成殿外的任何一個玄甲軍的武士,這小子下半輩子就特麼別想站起來了。
“張栩,你跟家中父母說話也這麼沒教養嗎?”
有了活閻王這一腳,張栩一下子就端正了自己態度,天地君親師,別人這麼問那可肯是要計較一番的,可太子怎麼說也是半君,這麼問算是抬舉他了。
於是,張栩挺直了正在劇烈疼痛的腰,拱手低頭回話:“回殿下,罪臣的父母早年間都餓死了,罪臣自小是百家飯長大的,所以缺少教養,請殿下恕罪!”
哦,點了點頭,李承乾隨手抓起一個蘋果,手腕一抖向下麵擲去,隻聽啊的一聲,張栩捂著正在噴血的鼻子,伏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