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有人要上吊!(1 / 2)

在世人看來,太子是國家儲君,未來的天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地位之尊崇天下隻此一份,其實這種觀點是很片麵的。國家設立東宮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國祚傳承,宗廟承繼,更為重要的就是拱衛皇權。

天子雖然是天下至尊,可有些事,有些人都是需要有人去幫著打理的,交給外臣又不甚貼心,所以這個時候太子也就其到了應有的作用。皇帝是個控製欲極重的人,在統治思想上不會允許任何人與他分享,即使是李承乾很多時候也是要請旨行事的。

拿這次儒生和士子鬧事來說,如果說皇帝真想遷就儒門直接找孔穎達談談豈不是更好,這世上有比那老頭兒更合適做和事佬的嗎?可是,恰恰相反皇帝並沒有這麼做,相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直接發到了東宮處理。

皇帝的君權日益穩固,他已經不需要謙和任何力量和教派,科舉所產出的人才隻能為他所用,再也不是那個勢力和教派培養力量的,滲透朝廷的地方。

李承乾和竇寬都明白聖意是什麼意思,所以才把尉遲敬德這隻猛虎放出來的,為了把事情做到可控的範圍內,又讓向來穩健的張公瑾一同前往。

對於尋常的士紳學子來說,捧著先師的牌位就是為自己追求仕途求得一塊遮羞布,關鍵的時候人家保命都來不急誰還管先師不先師的,這和認幹親的道理是一樣的。

可孔穎達,這個孔子的第三十二代孫卻是忍不得這樣的事,尉遲敬德的所作所為和挖他們家祖墳沒什麼區別了。他又是奉了太子的手諭辦差,本著冤有頭債有主的想法,孔潁達帶著孔誌元等三子來到大明宮-新東宮宮門外,掏出麻繩就哭著喊著上吊以謝祖宗。

看到老夫子玩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恒連和張思政這兩位東宮侍衛統領一人維持著現場,一人則向麟德殿跑去,當了這麼多年差,頭回看到敢在皇宮上吊的大臣,這不是失心瘋了嗎?

麟德殿中,李承乾正在和長孫無忌、竇寬商討保障春耕的事宜,明年各州府都會出現官員們玩忽職守耽誤生產的事。在李承乾看來,這是問責製度的問題,老事後算賬成怎麼回事了,最後蒙受損失的不還是小民百姓嗎?這種現狀必須得到改變。

這頭剛開始議,恒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說完了前因後果後,正在飲茶的長孫無忌被嗆著了,一旁的竇寬趕緊給他捶捶。

而李承乾則吩咐他把老夫子等人請進來,在外麵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堂堂的朝廷大臣和市井潑婦又什麼分別,真是有礙觀瞻,有失官體。

孔家父子幾人進殿行禮後,李承乾徑直的走階上走下來,麵帶疑惑的問道:“孤自認為身上就有一個缺點,太直,平日裏說話、做事,什麼地方得罪了卿家父子,孔師傅要多多擔待、恕罪、海涵。”

聽到太子這麼說,孔穎達幾人立刻跪了下來,口稱不敢。可李承乾卻指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喝道:“孤最重情義,卿等父子為我大唐教書育人、修撰貞觀大典,對於你們,東宮上下一向是以禮待之,禮遇頗深。可你們竟然在東宮門前上吊,招搖於滿朝文武麵前,這就是傷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