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持柄以處勢,故令行禁止。柄者,殺生之治也,勢者,勝眾之資也,法、術、勢是帝王之道精髓。李承乾雖然還不是皇帝,但手中重權多年又經過了皇帝和李綱兩人的調教,所以這威勢自然有三分天子氣概。
在含元殿時候,他和魏征說的話絕不是簡單的威脅,而是切切實實的警告,山東世家再不知收斂,在朝中和地方繼續為禍的話,那等待他們就是自己磨了十一年的太子之劍。
貞觀初的時候,自己儲位不穩,處處需要仰仗皇帝和諸親貴的支持,所以凡事要忍讓三分,即使別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是一樣。可有了十一年的苦心經營,東宮的勢力早非昔日可比,他不需要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所以儲君的氣勢也一日盛過一日,讓魏征這個敢批龍鱗的家夥都要忌憚三分。
對於中山王府屬官,李承乾以前都是能避就避,畢竟這些人都是在他來之前伺候“自己”的。可這麼多年來,他們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勤勤懇懇地為朝廷效力,絲毫沒給李承乾填過一絲麻煩,對於這樣的忠臣,李承乾實在是不忍棄用。
有陸芸這位皇後安排的尚宮在,東宮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李承乾從來都不為宮裏的事操心,這不,傳下詔命後,特意把那些隻在請安本子上打過交到的人叫到吳廣的府上。
濮陽郡公府,在吳廣、吳岷兩兄弟、眾僚屬的逢迎下李承乾踏入正堂,解下了披風交給了吳廣,然後坐在主位之上笑著看著眾人。
“臣,李堪/張浩/嚴鬆/劉桓......,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中山王府的諸官興高采烈地給李承乾行了個大禮。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之所以沒有把你們叫到東宮就是怕禮數麻煩的緣故。這不,特意借了黑闥的府邸來用一用,黑闥,你沒意見吧!”
李承乾的隨和引得堂內的諸臣哄然一笑,一旁的侍候吳黑闥笑著回了一句:“我說太子爺,您這是那的話,臣這一切不都是您給的,您想怎麼樣都成啊。”
這要是換一個懂眼色的人來回這話,肯定說的比吳黑闥動聽,可就是這樣直白的話,越是能聽出親近之意。不過,老吳說的也是實話,以他這樣的中人之資,要是沒有太子照著,不要說進北衙當差了,能當個刺史就算是祖宗積德了。
招呼著諸臣入座後,李承乾舉起手中的酒杯,沉聲說:“武德年間,中山王府的屬官共有八十餘人,隨後又都在邊地為官,十一年過去了,陣亡、病亡者高達五十餘人,他們都是真漢子,純爺們,來,諸位,孤和你們為那些同僚澆奠。”,話畢,在李承乾的引導下,諸臣一臉悲色的將手中的酒倒在地上。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十年而不改其色,足見諸位都是難得一見的忠臣。孤看出你們在吏部多年的考核檔案,基本上都是上等,而且官聲都還不錯,所以這次才和杜相、唐儉打招呼把你們全部調回長安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