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府管家的引領下,李承乾,諸葛逸來到了王村那個所謂“瘋言瘋語”的老頭家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撅在地上和家中的狗互相犬吠,任由一旁的兒子怎麼磕頭也無動於衷。
之前瘋不瘋李承乾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和狗非要爭當霸王的家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這還怎麼了解情況,賞了他兒子一片金葉子後,李承乾就帶人在村子裏轉了轉。
出來後又讓管家把諸葛逸送回張府,諸葛逸和張萬福是故人,長時間不見麵了自然有許多體己話要說,這是人情常情,人家是自己請來的,又不是東宮的人,該行的方便那還得行!隨後,自己則和內衛不緊不慢了來到的淅川縣衙,出示了內衛的腰牌和尚書省的行文後,才見到那位“擅長蓋棺定論”的淅川縣-吳有德。
這不見不知道,一見還真嚇一跳,這家夥不僅瘦弱、矮小,更是長了兩磕齙牙和一對招風耳兒,見過醜的,可這麼醜的倒是頭回看見,不知道還以為在娘胎裏發育不全就跑出來了呢!
一番寒暄之後,李承乾示意下麵的伍登把案卷放在桌子上,隨即淡聲問道:“吳縣令,這是發生在貴縣的所有食人案子的卷宗,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不能和卷宗上一樣,一問三不知吧!”
哎,眼見這位奇醜無比的縣令長長地歎了口氣,搖晃著他那三扁四不圓的腦袋說:“秦將軍出手夠闊綽的啊,金葉子是說賞就賞,吱吱,不虧是皇家衛率,就是比咱這地方官強!”
恩?聽他這話,李承乾輕視的目光收了回來,這位縣令也不是“傳說”的那麼無能,自己這剛從王村出來,人家就已經得到信兒了,轄地的風兒收的這麼緊,顯然不是碌碌無為之輩。特麼的,老子這回看走眼了,怕是孤去張府的時候,這家夥也一定知曉了!
“錢是小事,本將不過是一時動了惻隱之心而已,比起吳縣令的心思縝密,那還差的遠呢,不是嗎?”,李承乾眯著眼睛看著對麵的吳有德。
“好,刀頭舔血,百戰餘生的人還能憐惜小民百姓,下官佩服!”,話畢,抄起桌子上卷宗講了起來。
確實,發生第一食人案的時候,他確實沒有在意,地方不比京畿之地,死個把人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可為了不使百姓恐慌他隻能在明麵上定性了野獸襲擊,暗地裏派遣衙役調查西麵的大霧山,因為那裏去年出來竄進來一股山匪。
可還沒等那些山匪有什麼舉動,這相同性質的案子就接踵而來,弄得吳有德有些措手不及,隨即把人都全都撒了下去,得出的結果依然是查無實據,無絲毫線索,所以他就不得不把目光對準了那些報失蹤案的各縣家屬上。
經過他和臨近州府一溝通,他發現這些人都是二十多年前從王村遷出去的,這讓他感到十分疑惑,同一個村子遷出去的人,又死在同一種手法之下,那是不是意味著此案的根源就在王村呢!
於是,在好奇心的推動下,吳有德在府庫犄角旮旯找到了前朝的縣誌。大業年間,淅川縣被南陽王朱桀定為軍屯之地,用以保障軍糧源源不斷。可這些丘八大爺都懶散慣了,他們那裏能幹得了這活計,吃的了這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