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準了崔奎的建議,那自然是要“入鄉隨俗”跟著商隊把該走的地方都走到了,否則萬一讓那些“受了驚的兔子”察覺了出了味道,那這把草可就白扔了,因為人家壓根就不會吃。
心思靈透,久經世事的崔奎當然知道金錢交易在太子眼中有些無聊,也提出過要提供一些樂子。可太子不僅沒頭不抬、眼不睜,反而選擇了在小溪邊釣魚、看書這麼無聊的事兒自娛,這讓崔奎在心裏十分同情李承乾。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有怎麼樣,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玩也玩不好,與他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就沒法比;看來母親說的是對的,大人物看似風光無限,可這日子未必過的比他們好。
崔奎懂什麼啊,李承乾這十多年要麼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皇宮中,要麼是腥風血雨的戰場,像這樣清閑、無憂的欣賞春天旅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可以放鬆精神,緩解政務上的壓力,又可以看看這鄉間的風光,也算是不錯的選擇了。
魚杆一支,手握著一卷漢書的李承乾躺在搖椅上,一邊聽著房遺愛期期艾艾的背著兵法,這混球根本就不像是房玄齡的兒子,就這麼一本書,背了小一年了,還特麼磕磕巴巴的,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故、故、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將、將孰有能?額,額,額,後麵。”,背不下去,心虛的房遺愛偷偷看了太子一眼,隨後又趕緊跟李晦擠眉弄眼,讓他趕緊給點提示。
本來覺得跟太子出來是美差,可沒想到,到了這更要命,背兵書,背啥兵書啊!他一個偏僻之將隻要約束好手下的將士,帶頭衝鋒就行了,用想那麼多嗎?那都是大將軍們該考慮的問題,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好不好。
唉,“行了,甭指望李晦再給你打什麼掩護,就這麼點東西,你說你背多久了!長點心,行不行,再這麼混下去,高陽你都管不了!”
歎了一口氣,李承乾淡淡地說了一句,這種事完全是自願的,房遺愛自己要是不發自內心的學,根本一點兵法的奧妙都領悟不到,這跟填鴨沒什麼區別,他這個大舅哥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學會了也不見得能管的了她,臣這那裏是娶了婆娘,分明就是給自己迎了一位祖宗回去,尤其是有孕以後,臣在家裏連大氣都不敢喘!”,房遺愛蒲扇大的手一邊搓弄著,一點低聲的回來一句。
他這話把李承乾和李晦都氣樂了,高陽公主從小就比其他的公主嬌氣,算是公主中脾氣最大的一個,現在身子沉了,更是達到了生人勿進的程度;再加上房遺愛又是個看不出眼色的東西,這火兒能小的了嗎?
“行了,忍忍就過去了,反正也沒幾個月了,你小子。”,李承乾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十幾個家奴打扮的人簇擁著一名貴公子走了過來,打斷了李承乾的訓話。
隻見這些家奴在少爺的指揮下跳入了水中,張開了大網,目地非常明確,他就是要把上遊的魚全都一網打盡;可李承乾的魚竿也放在下遊,他們的網直接抄到了太子的前麵,這是不是有點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