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有些氣餒的模樣,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竟然沒能夠守住,當然不是責備他們,隻是覺得萬分可惜。
煜之便娓娓而道,“流沙骨消息靈通,眼線遍布,要想找個人不是難事,隻是,地牢經人層層把控,隻有臣和安王能夠進得去,所以,他們如何潛入地牢將人滅口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臣還在查。”
重山點頭,轉而便道,“先說說邯鄲吧,那人是誰?”
阿禮便回道,“他叫蕭胤。此人曾任君長秋的謀士,趙國那些年趁亂而起,壯其國威,多半是此人在背後暗中謀劃。後來這人又不知為何,忽然離開了邯鄲,此後蹤跡全無。我們多方查證,當年流沙骨與他同在邯鄲出現,後又一同消失,難道有這麼巧的事麼?此人必定就是幕後操縱流沙骨的人。”
重山思索了一番,沉吟道,“可查到來曆?”
煜之便搖頭道,“所查不多,隻聽說此人是趙王偶然一次外出而帶回來的,兩人私交甚好,他在邯鄲住了三年,卻極少露麵,趙王也很少對外人提起。聽說蕭胤每日,除了身邊伺候的人,便隻見趙王一個,其他人一概攔在外麵。因此,關於他的消息極少。”
重山便道,“如今流沙骨在長安出現,那麼,此人應該也在長安吧?”
阿禮和蘇煜皆點頭。
清華沉默了片刻,此刻,方試著問道,“他是為了趙王麼?”
不知為何,蕭胤,這個名字聽來有些熟悉,但就是不記得在哪兒聽過。
重山不解道,“倘若是為了趙王,那麼,當初為何又要離開邯鄲,不繼續扶持他呢?待他死了,又來找我尋仇,不是可笑麼?”
“亦或,他另有所圖?”
眾人皆感到疑惑。
即便已查到蕭胤這個名字,但是要從長安找出這麼一個隱形人來,僅憑手中這一點線索,著實有些為難。
重山想了想,便道,“還得從滅口的事查起,看他們究竟是如何闖進地牢的。”
安王和靖侯皆點頭,便領命而出。
阿禮有一事不解,便與蘇煜道,“煜之,我們之中是不是出了賊?”
蘇煜頓了一瞬,搖頭道,“守衛都是我們的親信,信得過才交予這個差事,況他們,也都因此喪命,沒剩一個,哪個賊會將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阿禮也知不大可能,不由得氣惱道,“那真是活見鬼了!”
“要知道我們這地牢從外麵可是攻不破的,除非有內應!”
蘇煜凝思,倘若不是出在自己或是安王,也不是出在守衛,那流沙骨的人是如何進去的呢?從現場來看,又沒有強攻的痕跡。
難道說,是被人迎進去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蘇煜心尖微微一顫,隻短短回了幾個字,“恐怕,還要細查。”
阿禮見蘇煜麵色凝重,隻顧自己低頭走路,心想他也著實苦惱,便也不再糾纏,二人各自回府,安排後續查辦事宜。
靖侯府,傍晚時分。
蘇煜一進門,便有丫鬟迎了上來。
他開口便問,“夫人呢?”
丫鬟便道,“夫人在後院逗鳥兒,新進了兩隻漂亮的鸚鵡,夫人喜歡得不得了,一下午都舍不得做別的呢。”
蘇煜便點頭,“我去看看。”
煜之回想起來,他與芙菱成婚已有些年頭了,到如今,她的病也沒有很大好轉,不覺感到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