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醫院,vip病房中。
坐在病床上的女人頭上裹著層層紗布,將整張臉都蓋了起來,連眼睛都不露。
站在她麵前的,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一雙桃花眼藏在金絲眼鏡後,閃著溫潤平和的光。
他修長的手指一層層解開紗布的包裹,露出她的額頭,眼睛……直至那張漂亮幹淨的臉完全展現出來。
這張臉和顏婉清不同,少了三分柔弱,多了明豔。
她緩緩睜開眼睛,還有些不適應眼前有些模糊的光明。視線緩緩上移,她看到了一張記憶裏有些熟悉的臉。
“祁霄?”
男人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微微勾起唇角:“顏婉清,原來你還記得我。”
真的是他?
她幾乎無法把眼前這個斯文柔和的男人,和記憶裏高中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聯係在一起。
“謝謝你……救了我。”顏婉清想起了自己醒來時的狼狽,垂下了眼眸。
她被湍急的江水衝到了下遊,卻大難不死,隻是臉上被江中的亂石雜枝劃破,細菌感染,容貌全毀。
救她的夫妻倆看她臉上傷口持續感染潰爛,送她去醫院治療時,遇到了這個男人。
他把她帶來了美國,為她做了整形和眼角膜移植手術。
而當初的顏婉清會選擇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來到千裏之遙的美國,不過是因為他說過的一句話。
想到這裏,顏婉清抬眸,眼睫沾染水霧。
“祁霄,你真的可以幫我報仇嗎?”
……
國內,慕斯酒店會館,左弘文和顏曼曼的訂婚宴如期舉行。
左弘文一身貼身剪裁的西裝襯得他長身玉立,身旁的顏曼曼身著紅色的露肩小禮服,正在招待賓客。
看著身旁顏曼曼巧笑倩兮的樣子,左弘文又想起了顏婉清,她和他根本沒有什麼訂婚儀式,連結婚都是那麼敷衍潦草。
那時,她穿婚紗的模樣真的很美,隻是眼中的笑意那麼不真實。
想到這裏,他心中驀然一痛。
宴廳門口的大門徐徐開啟,逆光處,手中捧著顏婉清遺像的顏母緩緩走進來,麵色肅穆。
顏曼曼幾乎是瞬間就變了臉色:“保安!保安呢!誰允許她進來的?”
門口的保安麵麵相覷,並沒有上前。
“顏曼曼,不,應該叫你翟曼曼才是。我養育你那麼多年,你卻千方百計害死我的女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憑什麼趕我出去?!”顏母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憤怒的眼神直指顏曼曼。
“她是顏家的養女?”
“那她這不是搶了自己的姐夫?”
滿堂議論中,顏曼曼白了臉色,她很清楚,搶奪姐夫上位的名聲一旦坐實,她以後要打入這個權貴圈子,難如登天。
不!絕對不可以!
“明明是姐姐當初介入我和弘文的感情,您怎麼能倒打一耙呢?再說顏阿姨,當初我父母的死,就是你們做的啊!”
她說著說著,“委屈”地流下眼淚:“要不是我機靈,說不定,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顛倒黑白,是她一貫拿手的事。
左弘文冷眼看她裝可憐無辜,知道真相之後,她這些手段,看在眼中就隻剩拙劣。
顏母滿臉恨意,聲音都在顫抖:“你胡說八道!要不是你頂替婉清說什麼當年救人的是你,左弘文根本不會喜歡你!”
“從小到大,婉清讓給你多少好東西,你卻連她的人生都要搶奪,就不怕遭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