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奶奶道:“她是不配,但那也是也我墨家的血脈!你要是嫌棄她下賤,當初就不該碰她!”
這話讓墨庭深臉色登時陰沉。
他和簡知漫的肉體關係,始於一場醉酒。現在那是墨庭深這輩子犯過的最大的錯誤之一。
安明雅輕聲開口:“奶奶,您別這樣說。畢竟人都有生理需求,簡小姐不過是幫了庭深忙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她簡知漫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
墨奶奶冷笑:“你倒是大方。我現在不管你們說什麼,反正她肚子裏的孩子,必須給我生下來!等孩子出生了,這個女人你們想如何處理隨便,但在這之前,她必須安然無恙!”
簡知蔓忍不住嘲諷一笑,原來不僅是個暖床工具,還是個生子工具。
她撫著自己小腹,默默咬緊了牙齒。
墨庭深看了垂頭的簡知漫一眼,眸底全是深沉的暗光。
“下周五的事,別忘了。”
剛剛說話的,下周五離婚。
簡知漫心裏又是一疼,她心酸道:“好……”
墨庭深又帶著安明雅走了,兩人依靠在一起,郎才女貌,氣場契合。
不像她,在墨庭深麵前,隻有卑微和渺小。
現在回想婚後平淡的那兩年,簡知漫隻覺得那既像一場夢境,又像一個笑話。
知道簡知漫肚子裏的孩子很健康以後,墨奶奶將簡知漫帶到了老宅,派了兩個傭人,名義上說是貼身照顧她,實際上隻是在監視她,確保她肚子裏的孩子萬無一失。
周五,離婚的時間。
簡知漫提前等在民政局大廳。
足足一個小時以後,墨庭深才姍姍來遲,他身邊,依舊跟著安明雅。
安明雅在車裏等他,下車前,墨庭深吻了吻安明雅的額頭,動作輕柔,像是對著什麼珍寶。
簡知漫想起她和墨庭深纏綿時的那些夜晚,從未有過溫存,隻有掠奪和粗暴。的確隻是發泄,不帶任何愛意。
墨庭深走進來,看也不看簡知漫,徑直到裏麵,拿起筆便在事先準備好的文件上簽字。
簡知漫垂著睫毛,麵色蒼白,她緊緊握著筆,落筆之前,她忍不住又一次問:“墨庭深,兩年了,你對我,真的就沒……”
“從來沒有。”像上次一樣,墨庭深連話都不願聽完,便直接打斷,“你再問一萬遍,我也是一樣的答案。”
墨庭深放下筆,轉眸,平靜無波,也沒有半點感情。沒留戀,沒有恨意,平靜得就像是在看沒有任何意義的空氣。
“因為你根本不配。”
簡知漫手指一抖,筆尖顫抖的寫下了扭曲的名字。
等她簽好字,墨庭深立馬就走。
他的絕情讓簡知漫心裏忽然湧出來一股恨意和不甘,她大聲道:“墨庭深!”
可墨庭深腳步絲毫不停,身形挺拔,徑直出了大廳。
簡知漫起身想追,被秘書攔住。
“簡小姐,識相點。”秘書說,“墨先生已經不想看到你了。”
簡知漫腦子裏都是憤怒和不甘的情緒,她失控道:“可我還懷著他的孩子啊!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秘書嗤笑了一聲:“簡小姐,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位置看得太高了?你以為你肚子裏懷著的,算什麼東西?”
算什麼東西?
這可是墨庭深的親骨肉啊!在他眼裏,就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算的東西嗎?
秘書又道:“簡小姐,我不妨提醒你一句,別以為墨先生會讓你有機會,拿孩子去威脅他。你肚子裏的東西,他遲早是會銷毀掉的。”
東西,銷毀……每一個詞,都透著徹徹底底的絕情。
簡知漫渾身發冷,冷到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她才知道,原來她在墨庭深眼裏,連個笑話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