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漫昏昏沉沉的被接回老宅,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當天晚上她就發起了高燒。因為懷孕,不能隨便吃藥,隻能讓女傭給她物理降溫。
但一直沒有效果,反而越燒越厲害,一量體溫,已經三十八度半了。
女傭怕出事,叫來了墨奶奶,問她怎麼辦,要不要送醫院。
墨奶奶冷臉道:“送醫院去幹什麼?她現在懷孕,不能吃那些西藥,對孩子不好!”
女傭看了看燒得滿臉通紅的簡知漫,無措道:“那簡小姐的高燒怎麼辦……”
“去拿冰塊來。”墨奶奶說。
女傭有些嚇到,用酒精和涼水降溫是正常的,用冰塊就隻會加重病情啊。
“快去啊!”墨奶奶冷聲命令,根本不顧後果。
女傭沒有發言權,隻得聽話的去取冰塊。
果然,用冰塊覆過了簡知漫身體後,她的高燒不降反升,竟然燒到了三十九度。
再這樣下去,就得出人命了。
墨奶奶看實在沒辦法了,這才鬆口讓去醫院,並且連連罵了好幾次簡知漫不爭氣。
簡知漫被送到醫院,折騰了一夜,才從高燒轉到低燒,醫生好意的小心提醒墨奶奶。
“孕婦的確是不感冒生病最好,但如果不幸病了,還是要及時來醫院就診,拖延下去,對孕婦和胎兒都不好。現在科技發達,有很多孕婦可以的溫和藥物。”
墨奶奶固執己見道:“是藥三分毒。我不會讓我重孫受到一點點的不好影響。”
至於這個女人如何,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是個卑賤的螻蟻。
簡知漫昏睡了半天才醒。
墨奶奶守在病房裏,正在傭人的伺候下喝粥,見到簡知漫睜眼,掀了掀眼皮說:“醒了?”
簡知漫撐起酸軟的身體,看了一眼醫院,反應過來自己是生病住院了。她習慣性的禮貌道:“謝謝奶奶您送我……”
“以後別再給我生病了。”墨奶奶用手帕擦了擦嘴,“要是傷到了我的寶貝重孫,那你那些家裏人,也別想好過。”
簡知漫還有一個超市打零工的母親和念高中的弟弟。
墨奶奶說完,指了指桌子上剩下的粥和小菜:“拿過去,給她吃吧。”
語氣裏滿滿都是施舍,好像簡知漫就是她家養的狗。
簡知漫出身不好,能和墨庭深結婚兩年,一半是走了好運,另一半就是她足夠識相和聽話。和墨庭深在一起的兩年,她對墨庭深不僅言聽計從,從不惹事,生活上也是無微不至,處處關心。
可這些付出,在他們這些上層人士眼裏,狗屁也不是。
簡知漫笑了起來。
墨奶奶皺眉,不悅道:“你笑什麼?”
她當然是笑她自己。
“墨奶奶。”簡知漫開口,嗓音裏多了幾分少見的強勢,“您在傷害我家人之前,請先想一想,我肚子這個,也是我的家人。”
墨奶奶道:“你威脅我?”
簡知漫垂著眼睛說:“不敢,隻是告訴奶奶您一聲,生病不是我自願的。而且,我已經和墨庭深離婚了,您現在沒權利管我。”
她慢慢抬起眼睛,直視墨奶奶說:“不是嗎?”
墨奶奶被她懟得愣了一下,隨即狠狠一拍膝蓋,站起來說:“好啊簡知漫,你竟然敢和我叫板?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不是什麼叫天高地厚是嗎?”
她抬手吩咐傭人:“去,給我掌嘴,打到她認錯為止!”
傭人立馬上前。
簡知漫往後躲開:“你幹什麼?”
傭人毫不廢話,抓著簡知漫的手臂,啪的就是一耳光落下去。
他手勁很大,打得簡知漫腦子裏嗡的一聲,眼前也黑了一瞬,不等她緩過來,緊跟著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絲毫沒留情的打在簡知漫臉上。